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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成体统（第2页）

“听清楚了。”苏凛回道。

“苏爱卿以为如何？”陛下又问。

“回陛下，臣以为，疑点颇多。”苏凛道。

陛下笑道：“说说看。”

张御史脸色发白，忙道：“陛下，朝堂之上，谈论臣的家事，未免——”

“叶爱卿。”陛下再度打断张御史的话。

礼部尚书叶栾出列：“臣在。”

“张卿无能齐家，只是家事吗？”陛下淡淡道。

“修身，齐家，治国，是我等的追求。”叶栾回道，“臣听着，张御史不止齐家无方，修身也有所欠缺。大胤为休养生息，民风较前朝开放些，但对女子的约束远胜男子。男人亦有母亲，姐妹，女儿，在遵从礼法的同时，当对女子多些宽容与慈悲，怎能着意迫害？既宁乡君贞烈，令人敬佩，何错之有？张御史所奏，荒谬至极。观其家事，却是立身不正，令人不齿。”

“既如此，朕要继续谈论他的家事，并未有违礼法，对否？”陛下笑问。

“自然。”叶栾回道。

陛下摆了摆手，叶栾拱手一礼，回到队列。

叶栾站定，看一样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张御史，暗暗摇头。

隐鳞卫早就把百官查得底朝天，陛下想什么时候追究就什么时候追究。

陛下毫不掩饰对杨晖等人的厌恶，但凡有点眼色，也不会拿这事来烦陛下。

让既宁乡君给杨晖戴孝，这何止是没有眼色，分明是没带脑子来。

张御史完了。

叶栾跟张御史算是同乡，但废掉的棋子没有挽救的价值，还得跟他撇开关系。

“苏爱卿，你说说看。”陛下笑着道。

“是，”苏凛拱了拱手，转向张御史，“张御史的原配与之后的两任续弦是怎么死的，嫁妆如何处置？可有子嗣？现任嫡妻因何病弱，病情如何，每月看诊用药花销如何？嫡子因何高热，坏了脑子是因着高热还是别的原因？若是因着高热，是一次还是多次造成？由哪位大夫诊治，可有医案留下？嫡妻卧病，妾室掌家，可有对嫡妻不敬？庶子乖张，不敬嫡子，可有管教？庶女与人有私又是何事？”

说到这里，苏凛顿了顿，犹豫片刻，才继续道：“成年男子与寡母同宿一室，好说不好听。”

张御史怒瞪苏凛：“你怎能想得这般龌龊！”

“张御史，”苏鸾淡淡道，“我倒没往龌龊处想，你为人处事，可不地道。”

“来福，”陛下道，“你给苏爱卿解解惑。”

“是。”来福恭声道，“苏尚书，此事由来如此：张御史父亲过身后，寡母便带着他投奔娘家，也就是他的舅家。因此，张御史与表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了供张御史念书，舅家出资不少。只盼着张御史出人头地，反哺舅家。数年过去，张御史果然金榜题名，迎娶座师的侄女为妻。这原配一年未能有孕，张御史纳表妹为贵妾。”

“张御史的寡母念着兄长的恩情，又喜侄女乖巧，更要打压儿媳，便处处抬举妾室。张御史怜惜表妹，宠妾灭妻，原配孤立无援，心思郁结，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妾室生下庶长子。”

听到这里，苏凛皱眉道：“原配的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