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还不醒?”
“娘,你有点臭。”
“娘……醒醒。”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宋温惜头疼欲裂,捂着头,挣扎了几次,才睁开了眼睛。
小鱼探头惊喜道:“娘,你醒啦。”
宋温惜有些恍惚,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宅中?她依稀记得昨夜是在宫中同那群老臣们饮酒,自己喝得烂醉,连出宫的路都找不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此时有人敲了敲门,宋温惜揉了揉太阳穴,道:“进。”
淄阳王推门进来,面色微沉,对小鱼说:“小鱼,跟你许皓叔叔出去玩,祖父同你娘有话要说。”
小鱼有些不舍,可还是听话地跟着许皓走了出去。
宋温惜见淄阳王脸色不太好,连忙忍着不适,坐了起来,道:“父亲,昨夜我……”
“昨夜你是被晏望宸送回来的。”淄阳王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宋温惜,你毕竟是女儿身,怎可在宫中喝得那样醉?还惊动了晏望宸。”
竟然是晏望宸将她送回来的?宋温惜隐隐约约记得,梦中看见了晏望宸的脸。难道那不是梦?
她想到自己梦到晏望宸追杀香芙和小鱼,她在梦中苦苦哀求他不要杀他们。
宋温惜心一紧,如果见到晏望宸不是梦,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淄阳王见宋温惜神色紧绷,似乎是并不知道晏望宸将她送回府的事。
他轻叹一声,道:“你该不会醉得连昨晚发生了什么都全然不记得了吧?宋温惜,本王不记得自己是这样教你的。”
宋温惜哑然,虽然昨夜实属无奈,可她确实低估了晚宴的风险。
淄阳王说过,入宫后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且不说多少人会眼红她这个年纪轻轻就立功的状元,她女子的身份也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隐瞒住的。
昨夜她早就意识到是鸿门宴,可还是只身赴宴,毫无准备,愚蠢至极。
好在翰林院那几个老头,手段并不算恶劣,只是将她灌醉,大概是想让宫人看尽她的丑态。否则,她身份暴露,甚至死在宫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少,她该差人去找许皓,来宫门口接她才对。
于是宋温惜也没有顶嘴,她低声道:“我知错了。”
淄阳王原本就舍不得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说狠话,此时她脸色苍白,神色憔悴,他更是说不出一句重话。
于是他也只是叹息一声,道:“起来吃些东西吧,晏望宸说,你昨夜恐怕没吃什么。”
宋温惜微怔:“父亲见到陛下了?”
她以为晏望宸只是派马车将她送回来,没想到他竟然是亲自将她送回来的?他又怎么知道自己没吃什么?他知道晚宴的事了?
淄阳王眸色又沉了下来,他想起昨夜晏望宸看自己女儿的表情,实在是称不上清白。
“温惜,晏望宸真的没有认出你的身份吗?”淄阳王忽然开口问道。
宋温惜心一紧,问:“父亲为何这样问?”
淄阳王揉了揉眉心,道:“若是他没有认出你,为何对你这般照拂,得知你醉酒还亲自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