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揣测不需要证据,但是有人质疑她,她便得自证清白。
“你叫什么名字?”宋温惜压低嗓音,耐心开口问道。
那人依旧用仇恨的眼眸盯着她,怒声道:“白争!洁白无瑕的白,争霸天下的争!”
听了白争浮夸的解释,宋温惜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沈世子,你不必理会这人。他妨碍你游街,我自会将他压入大牢,严加审问。”陈卿安见宋温惜同那人说话,连忙出声阻止。
“无妨。”宋温惜低声道,“我自会解决。”
陈卿安一愣,似乎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十分弱小的男子,能怎么解决。
“白争,你说我私藏小抄,可有证据?”宋温惜耐心地问。
白争却脸一僵,视线瞥向一边:“没有!但是那日我看到宫人很轻易地就将你放走!没有仔细搜身!我们这些千里迢迢来都城赶考的贫苦百姓,可是各个都脱光了衣服搜身!”
宋温惜听到白争这样说,此时心中才微微有了些答案。看来宫中的人,被淄阳王打点过了,所以才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
没想到却被这人看了去,以为她私藏小抄。
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无需心虚。
“没有证据,就休要胡说!”陈卿安见宋温惜沉默,以为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又替她怒斥白争,“这殿试卷,可是陛下亲自监考!你的意思是,陛下纵容包庇作弊行为?”
“你们官家可不都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白争口不择言,骂人连晏望宸都带上了。
围观群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敢当街指责圣上,他不要命了?
宋温惜也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白争,我劝你慎言。”
“老子什么都不怕了!殿试落榜,要我回去重头再来!我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在这儿,以血肉之躯抗议!不公平!”白争奋力挣扎着,因为太过愤怒,青筋暴起。
“还等什么,押下去!”陈卿安手一挥,便要将人带走。
“等等!”宋温惜拦住他,又对白争说:“虽然我不必自证清白,但是,你将事情闹得这样大,我不自证,倒显得我心虚。”
她不得不说,白争是懂闹事的。纵然她这个状元干干净净,可让他这样一闹,若她不自证,城中必然谣言四起。
“我可以证明自己,你可愿意与我一赌?”宋温惜垂眸看着那被押在地上,一身狼藉的人。
“沈世子……”陈卿安似乎想要阻止,却在看到了宋温惜坚定的眼神之后,默默抿紧了嘴唇。
“什么赌?”白争眼底燃起一丝希望。
“若我能当街将考卷中的回答背出来,你剖肝自证你的心肝是红色的。若我不能,便立刻让陈世子禀告圣上我徇私舞弊,夺去我状元的头衔。”宋温惜自信地将这赌约说出。
白争听她要当街背诵答案,瞳孔一颤,神色慌乱起来:“你……这赌约并不公平!为何我要用命赌,你却只是夺去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