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宋温惜正带老太太在花园散步,远处跑来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说:“二姑娘,老爷叫您去前厅呢。”
“什么事?”宋温惜皱了皱眉。
“是……国渊侯的长子和夫人来府中了。”下人垂首道。
老太太眼睛一亮,说:“不散步了,你快去吧,我自己回房就行。”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祖母自己回去,我送完祖母再去也不迟。”宋温惜蹙眉。
“二姑娘快去吧,我来扶老太太。”下人连忙说道。
宋温惜这才松开了手,看着下人扶着老太太走远,才快步赶到前厅。
大夫人和宋韵文正同陈卿安和陈夫人谈笑风生。陈卿安第一个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宋温惜,连忙起身,道:“温惜,你来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华贵的青黛色的长袍金线祥云纹锦衣,金色发冠束发,面目俊朗,风姿秀逸,整个人看着都比上次精神了许多。
“这就是宋府的二姑娘啊。”陈夫人也起身,上下打量了宋温惜一番。
不同于大夫人的瘦削,陈夫人珠圆玉润,明眸朱唇,是十分贵气大方的长相。她头戴镶了宝石的珠冠,身穿银丝绣线缝制的木槿色兰花纹锦衣。
而她面前的宋温惜,则素面朝天,也未盘发髻,衣着又十分朴素。
陈夫人的笑容微微僵在脸上:“二姑娘……真是……真是简朴啊。”
宋韵文闻言脸色有些尴尬,起身解释道:“小女先前在庄子上养病,前些日子刚刚搬回来,这……一回来又忙着照顾老太太,就顾不上打扮了……”
宋温惜意识到自己这样见客有些不礼貌,便也连忙道歉说:“抱歉陈夫人,怕夫人和世子久等,没来得及梳妆打扮便出来了。”
“养病?你先前生病了?”陈卿安并不在意她是否打扮,反而关切地询问她的病,眼中的担忧毫不掩饰。
宋温惜微怔,连忙垂眸顺着父亲的话撒了个小谎:“染了风寒而已,不足挂齿。陈世子的咳疾可好些了?”
陈卿安闻言,眼睛笑得弯弯的:“姑娘还记得呢?近几日已经好些,咳得不厉害了。”
宋温惜看了看陈卿安的穿着,点了点头,轻笑道:“公子今日穿得倒是厚实。”
陈夫人见状,探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换上一副笑脸:“是我们来得突然,宋二姑娘每日忙着照顾老太太,如此有孝心,自然是没有心思放在梳妆打扮上的。”
大夫人坐在一旁插不上话,像个隐形人,此时也不得不跟着站起来。
她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笑容说道:“陈夫人快坐下吧,温惜她只是一个庶女,不值得夫人和世子起身迎接。我女儿嫣然此时也在府中,不如叫她前来,同陈夫人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