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西洲要去大营,闻九霄和余枝都没有反对。
闻九霄只问了句,“想清楚了?”
闻西洲点头,“想清楚了。”
这事在闻九霄这便过去了,儿子已经长大了,举人的功名都考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路是他自己的,他自己不后悔就行。
余枝则想着,哪个男孩子没有个保家卫国的军人梦?她的儿子才十四岁,未来的路那么长,不多试试怎么知道更喜欢什么?试过了,比较过了,才知道自己更适合走哪条路。
唯独闻承曜不高兴,闻西洲那个小崽子想干什么?难道要弃文从武?啊,不对,他是冲着武安侯府这个爵位去的。
老三这个狡诈的家伙,摆出一副对父亲爵位不屑一顾的清高样子来迷惑他,暗地里却把自己儿子送到父亲身边,这不是摆明了要肖想爵位吗?
不,不行,爵位决不能落到三房头上。
早就把家里在军中的人脉资源视为己有的闻承曜坐不住了,不能慌,稳住,他得想个应对之策。
哦,闻西洲临走前还去了一趟忠勤伯府,隔天,忠勤伯就被撞破一桩丑事:忠勤伯和府里一个黄姓管事赤着上身出现在一间屋里,一起的还有个年轻女人,也是衣衫凌乱的模样。
啧啧,两男一女共处一室,还是那样一副模样,别说亲眼看到的人了,光是听说就能脑补出无数香艳的情节了。
知道被谁撞破的吗?忠勤伯的亲儿子,嫡出的那位二公子。他跟狗朋狐友在院子里喝酒,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不知怎么地就撞破了这事,有人当场吓得酒就醒了,还有人腿都软了,天啊,忠勤伯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他们不会被灭口吧?
最要命的是,有人认出那女人居然是前段日子碰瓷闻西洲不成反被送进衙门的姑娘。许是太惊慌了,他当场就嚷嚷出来了。
按理说就算他嚷嚷出来了,在忠勤伯府里,这事还按不下来吗?怎么那么快就传遍京城了呢?
忠勤伯倒是想封口,可别人也不是傻子呀!就算这些纨绔子弟脑子不灵光,可他们的家人不傻呀!都已经把人得罪了,为了自保,他们立刻便把这事传出去了,大家都知道了,忠勤伯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能捂住所有人的嘴吗?
闻西洲淡淡一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跟着他祖父去羽林卫大营了。
儿子开了一个好头,做老子的也不甘示弱。闻九霄立刻就去大理寺把忠勤伯给告了,告他为官不正,德行不修,心怀嫉妒,指使别人毁他儿子前程。
之前那黄姓管家和青衣布裙少女被抓到京兆府,因证据不足,只好把人释放了,现在证据不就有了吗?
三个人都搞到一起了,还说不认识,谁信?
为什么去大理寺告状?这不是地头熟吗?闻九霄就是从大理寺出去的,香火情深厚着呢。
在闻九霄的坚持和施压下,忠勤伯是焦头烂额,名声直线下降,府里的奴仆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咆哮声。
闻九霄告完了状就和余枝一起出京了,两个人骑着马悄悄走的。余枝连贺晓蝶都没带,留她在府里坐镇。这么说吧,除了好大儿,余枝最信任的就是贺晓蝶了。
闻九霄不是不想带人手,实在是没法带。要探金矿,人多了打草惊蛇。还有余小枝的藤蔓,那是能被外人看到的吗?
避开守陵人,闻九霄和余枝进了后山。果然,余枝的藤蔓出来了,通体碧绿,在林间穿行,像个兴奋又欢快的孩子。
“路没走错吧?”闻九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