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话他可以再说一箩筐,可如果不是百分百的真心,就是在戏弄沈云灼。
沈云灼已经这么可怜了。
“对不起,不想说就别说了。”明遥亲了亲他。
“原本不想说,”沈云灼说,“现在又想说了,你想不想听?”
明遥:“……”
好神经啊这人,到底是在故弄什么玄虚?
明遥大概推断出来,这些事之前沈云灼对他是避而不谈的,所以现在可以大胆问。
“可现在沈家的继承人不是你吗?你……”明遥及时反应过来,那两位现在也是他爸妈,不太自在地改口,“爸妈不喜欢你的话会把那么大的家族企业交给你吗?”
“他们是不同意的,”沈云灼说,“但是大哥坚持,股份在大哥的手里他们反对也没用,而且当时大哥有点抑郁了,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都在低谷,不适合再处理公务。我是唯一有能力且符合身份接替他的人。”
明遥不禁想,霆飞哥现在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爸妈会不会逼迫沈云灼,把继承人的身份还回去?
但没敢问,问了就太扎心了。
沈云灼得多难过呀。
明遥想不通:“霆飞哥是很好,可你也非常优秀啊,他们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因为大哥太光芒万丈了,所以努力在学校表现得出色,在爸妈面前懂事,小提琴是我自己想学的,他们花钱给我买最贵的琴,让我每天练习四个小时,练不完不许睡觉,我那个时候觉得严厉或许也是一种爱,后来明白,他们只是单纯地在朝我发泄某种情绪……”
明遥使劲抱了抱沈云灼。
“我养过一只小兔子,爸妈不喜欢,只是因为不喜欢,就随便找个理由把它……弄死了。”
想说的太多了,但沈云灼只随便挑了几件,见明遥难受得开始咬他了,便不再说了。
明遥听得小心脏一抽一抽的:“他们怎么这么可怕,幸好霆飞哥很爱你,你也很爱他。”
沈云灼说:“那要是家人一个都不爱我,我也太可怜了。”
明遥没在看沈云灼,但是能感觉到沈云灼正在黑暗中看他,在等他说点什么。
“你不可怜,不许说自己可怜,”明遥又摸了摸他,想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那我送你一把琴好不好?你就又有自己的琴了,可我不太懂,是需要定制吗?”
那把琴毁了之后沈云灼一直没再去定一把新的,因为心里认为那应该是由父亲赔给他的,只是没等到。
但等到了明遥要送给他,他在心里跟自己和解了,这样也是最好的安排。
“定制太麻烦了,”沈云灼说,“买一把就好,就挑你喜欢的,什么样的都好,以后就是我的琴了。”
明遥觉得这样未免也太随意了,沈云灼的严谨去哪儿了:“万一音色什么的你不喜欢怎么办?”
“喜欢,”沈云灼说,“你送的就喜欢。”
两个人聊到后半夜,第二天醒来都带着黑眼圈。
许寄是临时来帮忙的,录了三天准备离开,瞿之颜会留下跟他们一直录到节目结束,另外徐郁因厨艺太过惊人也被节目组留下了,拯救一下这间民宿的餐食水平。
送许寄走之前,明遥偷偷把他拉到隐蔽的地方,跟他互加了微信。
俗话说防火防盗防闺蜜,明遥跟许寄秘密交谈完,沈云灼又把许寄拉去院子里堵在死角。
许寄一脸懵逼:“干什么啊拉拉扯扯的,我飞机要赶不上了,你们两个就这么想要我留下?松手,再抓这西装就不能穿了。”
“赔你十件,”沈云灼关了两人的麦问,“我老婆跟你说什么了?”
许寄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你去问你老婆啊。”
沈云灼:“你有本事单身一辈子,别结婚,昨天那事儿我还记着呢。”
“昨天那事我也记着呢,”许寄白了沈云灼一眼,“你这个见色忘义的,昨天叫我滚,今天跟我在这儿兄弟情深,还指望我向着你?”
沈云灼回他一记眼刀:“不让你滚我还把你请进门?”
许寄看了看他:“容光焕发啊沈少,昨天晚上没少欺负人吧?你老婆身体刚好点,你是豺狼啊,也下得去手?”
沈云灼一向嘴不饶人,难得被噎得哑口。
内心大喊冤枉,这已经不是下不下得去手的问题了。
“瞎寻思什么呢,”许寄说,“他问我要几张演奏会的票,要给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