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我知道你现在过的肯定比以前难,没了娘的孩子跟有娘的就是不一样。”
李柱子被他一说,觉得心里苦水直冒,好像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死了娘一样。
又好像他娘活着的时候,他对他娘有多孝顺一般。
“你别看村子里那些人见面说这说那的,其实可瞧不起咱们这样的人了,别人看不见你二姐苛待你,只要她说压着你干活是为了你好,大家就都信,觉得她才是好人。”
“我都明白,你说除了咱们哥儿几个,有谁真心待你,遇上事儿了谁也指靠不上。”
李柱子听了这话,一下就想起前几天李如意要掐死他的事儿了。
他命都快没了,结果又怎么样呢?
李如意连顿骂都没挨,还不是依旧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他沉着脸答应了一句。
“栓子哥你说的对!”
李栓子打量他的神色,差点压不住心里的鄙视,笑出声来。
“是吧!所以说人啊,还得是自己有地位。你看李权子,他也跟咱们一起混,没比咱们强多少,可人爷爷有本事,村子里人看见他谁不得点点头。”
李柱子想起以前大家一块玩时,村人对待李权子和对待他的不同态度。
孙氏把李柱子的地位抬的太高,可外界又把李柱子看的太低,这中间的落差让他十分难受。
他一直喜欢李权子对他的吹捧就是因此。
可现在,他连孙氏给他营造出来的虚假繁荣都没有了。
李栓子铺垫的差不多了,就放出了自己的饵。
“不过,李权子也就在咱们村子里算个人物,不像我在城里拜的大哥,那才是个人物,县令见了他都得给面子!”
“我大哥在城里不光有赌坊花楼,那钱随便花,大酒楼随便吃,女人随便睡!出门都是小弟抬轿,哎!柱子你坐过轿子没?”
雇轿子可得不少钱呢,村子里也就有那富裕的人家成亲时雇一回轿子,李柱子哪能坐过!
他瓮声瓮气的回答。
“也没啥意思,我看那轿子还没驴车快呢!”
李栓子听出他话里的酸意,呵呵一笑。
“驴车和轿子可不一样,驴车颠簸,轿子稳当,到了我大哥那个位置,图的就是享乐。”
“哎!那样的人啊,手里漏出一星半点来,就够咱们吃香喝辣了!”
李柱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李栓子见此,故作无意的感慨了一句。
“我是没机会了!不过,柱子我看你倒是有机会。”
李柱子眼睛一亮,有些惊讶的看向李栓子,赶紧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