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落在草舍门前。
门前的老人、妇孺均已消失无踪,四周的陈设却一如从前。若非他数次途经此处,真的以为走错了地方。
于野稍作逗留,匆匆离去。
当他落在木桥之上,再次瞪大了双眼。
桥下,河水干枯。
木桥过去,便是高大的城墙与城门,却未见有人把守,也未开启护城大阵,反倒是城门洞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于野在城外徘徊片刻,慢慢穿过城门。
来到城内,他就此停下,双脚岔开而立,默默抱着膀子抬头张望。
数百丈的半空之中,结界破碎凌乱,天光斑驳耀眼,还有罡风乱流碰撞,发出鬼魂呜咽般的声响。
群山环绕之间,便是他所熟悉的妄城,已是房舍倒塌,街道凌乱,修士、凡人皆无,俨然一座空城。
本想大杀四方,结果扑入一座空城。
于野在城门前伫立良久,一把扯下狐面,恢复真容的他两眼闪烁,抬脚奔着城内走去。
城内的房舍毁坏两三成之多,远不抵从前破城的损失之重,却是满城的杂乱气机,破碎的禁制无处不在。
他正要前往仙妄峰查看,而途经路口,又停了下来。
路口的酒肆,门扇倒地,桌凳凌乱,并且落满了灰尘。而城北的山坡上,他的小院依然完好。散开神识看去,院内似有禁制笼罩,还有话语声隐隐响起?
闹鬼呢?
满城没人,缘何他的小院有所异常?
于野就此往北而行。
绕过几处倒塌的房舍,乃是一片空地。再去数百丈,便可抵达山坡。而他尚未穿过空地,再次停下了脚步。
小院内的说话声愈发清晰,继而门扇作响,从中走出一位男子,竟然是巡星堂的方堃?
于野微微一怔。
却见方堃连连招手,道:“城主——”
于野没有理会。
“妄城遇袭,伯长老不敌,率众弃城而去,弟子奉命返回打探虚实,城内城外的凡人已被劫掠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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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询问,方堃已急着道出原委。而他依然站在院门前,带着焦虑的口吻喊道——
“城主,弟子另有要事禀报……”
于野依然不为所动,并后退两步。
忽见院内再次冲出一人,竟飞起一脚,已将方堃踢倒在地,叱道:“没用的东西!”
于野的神色一凝。
况介?
果然是妄城的执事,况介,他冲着方堃啐了一口,转而拱了拱手,狞笑了一声——
“呵呵,于城主,妄城已毁,你这个城主徒有虚名!”
于野的两眼中血光一闪。
“盖义忤逆犯上,被我与瓦川所擒,他固然修为高强,终究逃不过乌金锁天阵法。你想不想为他报仇呀,本人便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