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的形状很奇怪,头是圆的,下半块是尖的,像是两只被金丝包裹的蚕蛹,精致华美,就像两件完全一样的艺术品,相当有收藏价值。
只是再怎么漂亮,也是棺材。
一想到棺材里有死人,大约也就没人会想要收藏了。
那两口漂亮的棺上还封着红布条。
是拿了婴儿的脐带血和女人经血调和的染料,方能染就的裹尸红布。
洞里没什么风,可被那两块长布条封着的朋友早就晓得我走了进来,于是没风也动。
动的动静又不大,总之看着是里头的朋友想出来的架势。
说实话,我还真怕被他们给震飞了。
我擤擤鼻子,打散了在棺材周围围成半月形状的香炉,直接就扯了左边的那块,丝毫不顾扯开红布后密室陡然的震动,震的我差点就失了重心,一下撞在青铜壁上。
总算没花太久,密室震了有半刻钟的时间,也就消停了。
有什么东西扯了扯我的衣角,很轻,却很有存在感。
我低头,是个梳着清朝小辫儿的小男孩儿。
看到这孩子我就是一惊。
被惊艳到的惊。
千百年来能惊艳到我的漂亮人并不算多,也就当初的小屁孩,和我现在披着的梅小姐还能称得上漂亮,就连伍韶川这样周正的长相也不过得了我一句勉强顺眼的评价。
可这个孩子的脸,实在是有让我惊艳的本钱。
看一眼都觉得是赚了。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
冲小孩儿脸上五官的长势就能看出,他长大了也一定是个百年才能出一个的美人脸。
反正肯定要比梅小姐小时候漂亮,眼睛大大地,鼻子挺挺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就是脸色很青。
我看了看周围,地上都是灰,也没个椅子给我坐着,于是我让小男孩把棺材用红布条擦了擦,将就将就坐了上去。
我晃脚丫子,他也晃。
只有脚上的铃铛怎么晃都不响。
男孩儿身上穿了宝蓝色的寿衣,越发衬的小脸精神。
他青着脸看着我,没有恶意,只有好奇。
外头伍韶川大概已经在着急了。
不过我倒不怎么着急。
他爱急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