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浑身的不协调,连梅小姐的手指头都没适应,就硬是弓起手心,让指尖一点一点地泄出妖气,顺便徐徐催动法术。
正想着把满厅的人脑袋炸开花,出去一圈又回来的那个副官倒说话了。
虽然刚才打过照面,可我却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
或许是眉眼吧。
一到正式的场合,倒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皮薄脸嫩的,连胆子也小了,也不敢再脸皮厚着夸我好看了,甚至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敢。
念过书就是好,什么‘不可薄美’、‘不敢擅专’说的一套一套的,硬是把脑子没墨水肚子泛油水的军阀头子说的晕头转向,鼻孔哼着气,挥手又让我回去了。
我一边怀疑这副官对梅小姐也是动了歪脑筋,一边在走前又飞快地打量了他一眼。
看来这人不光脸皮厚,连口才也不错啊。
这位副官亲自从席上撤了下来,又把我送回了洞房。
他倒是比他上司还像个新郎官了。
“七太太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
我点点头,用梅小姐那种娇娇怯怯的调调冲他感激一笑,在换得那人的颔首示意后,才让小桃把门挿上了。
这个人,应该不算坏人吧。
究竟算不算的,还有待考察。
我在军阀头子家呆了三天,除了军阀头子死了,其他人我一概没动。
没办法,此人长得肥头大耳实在是恶心,洞房那一天把我可恶心坏了,几乎是他一进门我就直接送他进了阎罗殿,黑白无常来勾人都没我出手快,快的我连说句遗言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抱歉抱歉,哪怕我是个妖怪,也是个以貌取人的老妖怪。
怪就怪人没长一副齐整样子,还要硬娶漂亮人儿做小老婆吧。
记得下辈子投胎,要投好看些,别再投成个癞蛤蟆了。
我吸完癞蛤蟆的精魄,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再脱了衣裳往镜子前一站,雪白的肉皮,娇嫩的脸,梅小姐的身子简直被我养的赛过天仙,容貌更胜从前。
我终究还是个有原则的妖,没有下狠手,只是弄死了头子和他身边那几个。
能当上癞蛤蟆的朋友,脾气和长相自然也是差不多的。
不过他们早就被小桃和其他丫头私底下喊成烂裤裆的王八蛋了,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死的不冤。
不夸张地说,就冲他们长得那么抱歉这一点来看,我都觉得不冤,一点也不冤。
之后我又花了三天时间才把宅子逛完,看哪儿哪儿新鲜。
死掉的军阀头子刘参谋是真有钱,他想娶梅小姐做姨太太也是花了大手笔的。
宅是私宅,曲径通幽,小桥流水,秋入灯花,更勿论春栖长短,总之处处都布置的恰到好处,怎么看也不像是几十块银元就能盘下来的地方。
很明显是别人的品味。
宅子里除了丫头老妈子之外没有其他女眷,可见军阀头子金屋藏娇的想法也很明显。
不过他已经死了,他一死,整座宅子就是我最大。
眼下有吃有穿,还有军阀头子藏在暗室里的私房钱,掂量掂量,足够让我挥霍七八年的。
除了小桃嘴碎没什么见识之外,其他的几乎没一处不合我的心,真是把我开心坏了。
我对着镜子拍拍梅小姐的小脸蛋,就怕拍重了能滴出水来。
胭脂一抿,眉笔一勾,镜子里的女子笑一笑,都能把自己的骨头给笑酥了。
唉,我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对着自己臭美了半天,我不无感叹地想,这趟找皮子可是找对人了,不光我现在外表长得这么美,我还白得了一个漂亮的宅子,这跟我前几回的找肉身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也不枉我对自己和对某些人的承诺了。
有房有钱的生活使我打消了回山上修炼的念头,我把这处宅子当成了自己新的窝,整天花样捣腾,让小桃抱怨每天收拾房间都来不及。
反正什么都是我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