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伸手接过来,放到宋大夫人身边的桌上。
宋大夫人拿人手短,不好再甩脸子,却还是忍不住埋怨,“洵哥儿回来这么久,你们都没有圆房,府里已经有了不少猜测,今日他受了重伤,你却毫不关心,岂不更引人揣测?”
“是儿媳的错,如论如何该告诉母亲一声的。只是鹿师兄给我送来消息,说明日就要离京,下午那阵府里乱糟糟的,我也凑不上前跟母亲说话,只好先出府去找鹿师兄了。”
宋大夫人才不信叶晚宁的鬼话,“鹿神医要离京?那荣王妃的身子怎么办?”
叶晚宁摇头,“还不知道,如果用得上我,世子应该会告诉我。”
宋大夫人冷脸道:“我不管你跟荣王世子现今是怎么一回事,但你只要一天在文远侯府呆着,就是我宋家的儿媳,是洵哥儿的正妻!不仅要维护洵哥儿的脸面,还要维护侯府的体统。”
“若是你们的事情漏了,让洵哥儿背地里被人戳脊梁骨,可就别怪我不念情份!收回当初对你的承诺!”
叶晚宁看着宋大夫人。
承诺?
那张放婚书她早就拿回去了。
她对自己还有什么承诺?
对方不过是在用“自由身”来威胁她罢了。
叶晚宁心中冷笑,恐怕宋大夫人不知道,她不把宋家碾成渣滓,是不会离开文远侯府的。
就怕是宋家到时候会求着她离开!
“母亲说的是,我一定谨慎应对。”
宋大夫人见她装得如此乖顺,颇有些抓心挠肝。
这种看不惯一个人又干不掉她的感觉,实在恼人!
不过儿子说他来想办法,宋大夫人还是很放心的,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
第二天一早,叶晚宁准时赴约。
来的人却不是谢承晏,而是谢总管。
叶晚宁也没多问,让齐远跟上谢总管的马车。
出乎预料,谢总管竟然带她来了穆阁老府上,也就是穆言亭家里。
之前她自称“宁姑娘”,请穆言亭带她去府刑司验看蔺少容的尸身,之后穆言亭又帮忙调查锦娘的身份来历,不可谓不尽心。
虽然他是为了帮自己的表哥谢承晏,但叶晚宁理应谢谢他才是。
只不过食脑虫的事情逐渐浮出水面之后,她有太多的事情要顾及,很不厚道地将穆言亭抛到了脑后。
跟着谢总管一路进了穆府,叶晚宁就感受到了与其他府上截然不同的氛围。
文远侯府的主子和下人,言谈之间永远带着盘算,走到哪里,说话都是背着人交头接耳,一个个贼眉鼠眼。
而荣王府规矩森严,下人们的举动都受到主子影响,一板一眼,不敢轻易造次,一切都要照规矩办事,不敢违逆半分。
穆府却不同,丫头们在规矩之内,却不显得死气沉沉,一个个容色明朗,神采飞扬,可见主子们御下有方却不严肃刻薄。
叶晚宁一路走来,满园子的愉悦开怀,丫头们行礼交谈都带着笑,仿佛有说不尽的高兴事。连她都受到感染,心绪跟着松了几分。
难怪穆言亭会是那样跳脱的性子。
谢总管将她送到二门就去找穆家大老爷回话了。
在二门等着叶晚宁的,是穆家的长媳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