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去他们当时途径的地方挨家挨户的打听了。
“傅大哥去城西,是给老太师取药吗?”
傅忱点头,“我祖父毕竟年纪不小了,近来服药的次数越来越多。”
傅家老太师服用的药,还是叶太医开的药方,其中有一味药材不太常见,也不太常用到,药铺几乎没有售卖,傅家便寻了个采药人专门去山上采那味药材。
为了采药方便,采药人平日就住在城西。
所以傅忱那日才会碰巧遇见叶太医父子。
叶晚宁点点头,“傅大哥,既然如此,我跟哥哥就先回去了。”
傅忱锁着眉头,迟疑片刻说道:“我会问问父亲的。”
叶晚宁诧异抬眸,谢了一声,却没报什么希望。
傅家要顾全大局,就不会为他爹一个小小的太医出头。
三人各自回家,叶晚宁说道:“大哥,你现在多带几个小厮,去你们途经的街巷挨家挨户的打听,最好是带着爹的画像。”
叶蓝行连忙点头,“那妹妹你呢?”
“我有另外的事要办。”
叶蓝行心如火烧,着急出门也并未细问,“那我先去了。”
叶晚宁随即叫来齐远,“劳烦帮我跟世子问一声,是否有空见上一面。”
谢承晏出了死牢,见不见面,什么时候见面,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了。
齐远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
傅忱与叶家兄妹分开,没有从直通内院的角门回去,而是心情沉重的穿过狭长逼仄的窄巷到了傅家正门,抬头望向那块饱受风雨剥蚀的匾额。
他的祖父当年既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师,又兼太子太师。
如今虽已不在其位,但府门前的匾额是太祖亲赐,就与灼龙鞭一样,只要祖父活着一天,这块匾额就永远不会被摘下。
可近两年祖父年纪愈大,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新一轮的皇位之争却又拉开帷幕了。
蔺贵妃庶出的皇长子,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再加上荣王表妹所育的三皇子,哪一方的势力都不弱。
外面都是风雨,傅家站在这块匾额之下,又能避多久?
祖父既想家族兴盛不衰,又想置身事外,说难听点就是“既要又要”,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再说父亲官至内阁次辅,下一步就是首辅,妥妥一个天子近臣,怕祖父一闭眼,傅家就会被卷入储位之争,被拉拢,还是被撕扯,也只在旦夕之间。
傅忱僵站了许久,才抬脚迈进府门,往父亲的书房走去。
虽然为了老太师的病,父子俩都告假在家,但傅道之此时仍埋头书案处理公务。
“父亲。”
“嗯。”傅道之淡淡应了一声,问:“去哪了?”
傅忱迟疑片刻,“叶家兄妹询问叶太医的事。”
“他们求你帮忙了?”
“并未。”
虽然只是两个字,但傅道之还是从儿子的语气中听出了情绪,“你想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