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妈妈挑了几个丫头走了。
宋胜远说道:“母亲,趁着这功夫,不如找人来验一验宝庆的尸首,看看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老夫人面色紧绷,显然不想家丑外扬。
叶晚宁伸手抚了抚额角落下的头发。
宋大夫人瞄她一眼,心中一动,突然说道:“阿宁,你不是会医术么?定然也能验毒吧?”
叶晚宁神色自然地点头,“儿媳的确能辨不少毒药。”
胡氏狐疑地看了叶晚宁一眼。
她不怕叶晚宁断不出来,就怕她断错了,毁了她的计策。
叶晚宁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笑道:“二婶放心,我是见过不少毒药的,一定不会断错。”
胡氏心中一跳,生出些怪异来,却又没抓住头绪。
宋大夫人见状对老夫人说道:“母亲,找外面的人来,难免把事情泄露出去惹人猜测。既然阿宁懂得,便让阿宁先看看,若是查不出,再找旁人也不迟。”
“那就先让洵哥儿媳妇先试试吧。”
叶晚宁方才她帮宋大夫人说话,就是为了这一遭。
当即应了一声,跟着众人移步二房。
宝庆的尸首还摆在瑛姨娘的院子里。
下人们不敢靠到近前,都站得远远地看着。
胡氏“咦”了一声,“怎么宝庆的尸身,好似比方才更黑了几分?”
宋胜远到底是个男人,胆子大些,靠近细看了几眼,点头道:“的确比方才更黑更肿胀了一些。”
叶晚宁上前,一打眼就看出了眉目,“宝庆全身乌黑肿胀,遍体脓血,很符合毒箭木的毒性。”
“毒箭木?”二夫人胡氏惊呼一声,大惊小怪道:“我听说过这东西,不就是被称为‘见血封侯’的那个吗?”
“正是。”叶晚宁蹲在宝庆的尸身跟前,仔细观察,“你们看,他的右手脓血已经开始往外流,比身体其他地方都要严重,说明毒素是从右手开始蔓延的。”
老夫人问:“这毒药沾染肌肤就能中毒?”
叶晚宁否认道:“不是,起码要刺破皮肤才行。”
她仔细观察宝庆的右手,发现在他食指上,有一个刺破的血点,“这里伤口肿大皮肉外翻,应该就是被毒箭木刺破的地方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地方去看,果然有个小血洞。
胡氏佯装好奇,“宝庆是被毒箭木刺到了手才中毒死亡,这么说,他也很有可能是自己不小心中毒,并不是被人所害?”
叶晚宁摇头,“不可能,毒箭木并不常见,一般生长在南边气候很热的地方,咱们这里肯定是没有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人专门去寻的。”
胡氏今天好奇心重得很,又问:“既然如此,宝庆绝不可能是无意中触碰了毒箭木,那就是被人故意害死的了?”
叶晚宁看着她,并不回答,而是说:“宝庆中毒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时分,二叔看到他的时候,他才刚刚毒发,毒素还没有从皮肤里渗出来。”
“否则,二叔摸他那一把,很有可能会沾染毒血,万一手上有细小的伤口接触到毒血,恐怕也要中毒身亡了。”
宋胜远一听这话,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狠狠瞪了一眼胡氏。
胡氏有些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
她都算好时间了!怕什么!
这时,赖妈妈脚步急匆匆地小跑过来,脸色奇差无比。
下人们都有些惊讶,赖妈妈一向稳重严苛,不形喜怒,怎么突然如此慌张?
老夫人问:“搜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