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洵看向宋大夫人。
宋大夫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说道:
“洵哥儿伤势这么重,怕是要养个十天半月的,大夫常来常往,在后院颇为不便,就让洵哥儿先在前院书房安置吧,等伤好了再搬回后院。”
叶晚宁目光殷切地看向宋洵,仿佛有千言万语难以开口的模样,不舍地说道:“是,大爷养伤要紧……”
宋洵连忙表态,“阿宁,回头咱们再好好说话。”
叶晚宁嘤嘤两声,目送他进了前院小书房,才往馥兰轩回去。
一进屋,她便将手里的帕子一摔,冷笑道:“这狗东西,竟然觉得我会把那事儿赖在他身上!真是恶心透了!”
这辈子,她绝不可能再与宋洵扯上半点关系!
哪怕让人误会他们同过房,能够立即解开她的危机也不行!
洛蓝怒道:“这宋狗真不是一般的装模作样,从前奴婢瞎了眼,竟将他当成个好的,如今看来,他不过是个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狗屁!”
青栀一向稳重,此时也忍不住骂道:“奴婢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奶奶撕破他们虚伪的嘴脸,狠狠把他们的面皮甩在地上践踏!”
主仆三人骂了一通,才稍稍解气。
青栀道:“齐远说,那边人已经放了,二夫人捉了宝庆,恐怕今晚就得审问。”
叶晚宁一听这话,心情才愉悦了几分,“哼,二夫人这会儿正是最懊恼的时候,要是知道宝庆是替宋胜远背锅,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洛蓝笑嘻嘻的,“二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必定要将大夫人做的那些腌臜事捅出去,紧接着,两房争夺爵位的大戏就要开幕,奶奶总算能喘口气了!”
叶晚宁谨慎道:“不可掉以轻心,我瞧宋洵那孙子,肚子里憋着坏呢!要不然,他哪里会说出那么恶心的酸话,你忘了以前他原先是什么德行了?”
洛蓝闻言,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宋洵跟叶晚宁因为祖辈的约定指腹为婚,两家因此常来常往。
叶家门第不高,但叶太医在宫中当差,算得上体面。温氏出身商户,家资颇丰。一家人过得宁静富足。
宋家虽有个侯府的名头,但家中没什么有出息的子弟,眼看是颓落了。
更遑论老文远侯那爵位还不一定落到谁头上呢。
叶晚宁看似高攀,其实是吃亏的。
因此宋家大房对叶家一向十分客气亲近,有来有往。
宋老夫人见了叶晚宁也是阿宁长阿宁短,十分亲热。
唯独宋洵生来自傲,如同山巅之雪,高岭之花,摆足了侯府公子的姿态。
回回与叶晚宁见面,行事算不上疏远,但绝对称得上冷淡。
叶晚宁当初以为他就那性子,倒是不怎么在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讲究举案齐眉,男主外女主内,相敬如宾。
那些干柴烈火的,不是妾就是偷,必不是正经夫妻,也不能长久。
再加上温氏出身商户,怕叶晚宁将来被婆家人看低,对她的教导十分严格,自幼就给她灌输夫唱妇随,持家操业的思想和手段。
叶晚宁听多了大道理,便也认为宋洵清高便清高,品性无暇就行了,只要成亲之后夫唱妇随,这一生便也能安稳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