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晚宁与谢承晏第一次在死牢那日算,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二人那事又十分频繁,只要他们身子都没问题,怀孕是迟早的事,根本算不上什么令人大惊小怪的事情。
但叶晚宁只要有机会,都会喝一碗避子汤。
可有时候谢承晏一连困她几日,她根本没有喝避子汤的机会。
青栀吓了一跳,“奶奶,您该不会……”
叶晚宁微微咬唇,
难道……真的有了?
作为一个大夫,她有的是办法知道自己是否怀孕了。
她却有些迟疑。
如果真的有了,谢承晏会怎么做?
不,她想的不应该是谢承晏会如何。
她应该先问问自己,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文远侯府不是久留之处,但荣王府也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难道她要让自己的孩子无名无分,被人指指点点吗?
方才痛打落水狗的愉悦一瞬间荡然无存,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青栀看出她的情绪变化,担忧道:“奶奶,若真的有孕了,您要告诉世子吗?”
叶晚宁立即摇头,“不能告诉他,他早就说过,我若敢怀他的孩子,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青栀脸色一白,“那奶奶怎么办?”
叶晚宁咬唇,心有些乱。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外头就传来惊呼声。
叶晚宁站起身,青栀先她一步开门出去,就看见簌簌和兰胭朝这边走过来,簌簌浑身湿透,还在不停的咳嗽。
“你们两个在那里做什么?簌簌,你怎么了?”
簌簌闻声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一边扶着她的兰胭见是叶晚宁在门口站着,赶紧拉着簌簌过来行礼。
叶晚宁皱眉打量二人。
兰胭两边脸颊都泛着红凛子,簌簌脸上沾着淤泥,头上湿哒哒粘着草叶子。
“这是掉进池塘里了?”
簌簌身上还在滴水,瑟缩的站着,狼狈不堪,“都是奴婢不小心,不关别人的事,请奶奶责罚……”
叶晚宁上下打量她一眼,便知这根本不是意外,“说实话。”
兰胭裙角和绣鞋上也满是淤泥,愤愤不平的说:“还不是大姑娘!大夫人出了丑事,她心思不顺,便巴巴的来找晦气,面上是为难我们,实际上还不是想下奶奶您的脸面!”
“宋窈窈?”叶晚宁闻言便明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洛蓝姐姐伤势好了许多,便有些躺不住,说想去采些花瓣回来给奶奶做口脂,可奴婢们哪里敢让她出去活动,便说好替她去花园采花瓣,谁想碰见大姑娘躲在花园里哭。”
兰胭是个嘴快的,这会又在气头上,半点也未隐瞒,“大姑娘见了奴婢们,便说自己的帕子落进了池塘里,让指了簌簌去捡!”
“可簌簌根本不会水,推拒了几句,大姑娘便说她不敬主子,一把将簌簌推进池塘里,簌簌呛了好几口水,奴婢赶紧将她从池塘里拉回来……”
“可大姑娘却说奴婢目中无人,说奶奶您管教不力,要替奶奶好好教训奴婢,奴婢挨了十几个巴掌她才肯罢休……”
叶晚宁听得脸色阴沉。
宋窈窈这一出是为了大夫人的事情撒气。
簌簌见叶晚宁脸色不好,紧张道:“奶奶,眼下府里正是多事之秋,您还是别在跟大姑娘起冲突了。奴婢不过呛了几口水,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