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窈从静思居出来,越想越生气。
母亲让她将之前在叶晚宁私库里拿的东西列一张单子出来。
两万两的欠据不能白白给了叶晚宁,至少也要将她们偷卖叶晚宁嫁妆这回事儿给抹平了,多少找点心理安慰。
可舅母那一万两银子还是没有着落。
宋窈窈气得不行,回到院子让灵晖列单子,自己坐在那里琢磨怎么让叶晚宁吃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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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宁研究了一个多时辰的药膳,到院子里活动手脚,正好碰见缓步而来的宋窈窈。
宋窈窈语气不自觉带了些不忿,“呀,大嫂怎么还亲自出来迎了,妹妹可当不起。”
叶晚宁上下打量她几眼,说:“也不知我这馥兰轩是什么龙潭虎穴,大妹好像已经许久没到我这里来了,今日这西北风吹得好,把妹妹给吹来了,我自然不能怠慢了。”
什么西北风!
这是讽刺她没钱,日日喝西北风?
宋窈窈脸色顿时黑了。
叶晚宁装作没看见,笑盈盈地扫了一眼跟在宋窈窈身后的宋淳儿,说道:“五妹妹也来了。”
宋淳儿被点名吓了一跳,赶紧见礼:“大嫂。”
“风大,咱们进屋说话。”
叶晚宁说了一句,自顾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走到门口又说道:“簌簌,你带着灵晖她们几个去旁边吃果子喝茶吧,让我们自在说话。”
宋窈窈听她要将丫头们都打发走,眉头就一皱,但想到身边还有宋淳儿,也就没拦着,免得叶晚宁察觉到异常。
两人跟着叶晚宁进了屋子,青栀给几人上了茶果点心,便也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守着。
宋窈窈的目光在叶晚宁屋子里左看右看,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大嫂现在已经不是寡妇了,怎么还这么素淡,也不将屋子里好好装点装点。”
叶晚宁笑道:“我怕东西摆出来,大妹又说我臭显摆呢。”
宋淳儿闻言诧异地看了叶晚宁一眼。
宋窈窈顿时炸毛了,“大嫂,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两人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宋淳儿顿时紧张起来,“大姐,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坐下好好说。”
宋窈窈闻言冲她一瞪眼:“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夹着尾巴偷偷讨好这个讨好那个的人,难道不是你?”
宋淳儿猛地抬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我……”
叶晚宁放下手中的茶盏,“大妹何必冲着五妹妹发火呢,她也不容易。”
一句“不容易”,真是道尽了宋淳儿的心酸。
她是嫡女,但他爹却是个庶出的,不受老夫人待见,因此她们三房的姐妹与府里其他姑娘的境遇完全不同。
母亲是个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的,从来也不会讨老夫人的欢心。
父亲更是在大伯二伯跟前唯唯诺诺,低三下四,也换不来一个好脸色。
宋淳儿逐渐长大,知道自己的处境。
她不敢想得太多,只求自己以后能安安稳稳嫁个差不多的人家。
但即便是这小小的要求,兴许也需要有人替她说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