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红看了眼阮沉鱼,看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松开了钱桂芬的胳膊。
钱桂芬见没人拉扯她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一边拍大腿一边哭喊,团长媳妇儿欺负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有力,穿透力极强,没一会儿季家院门口聚了更多的人了。
陈翠红看着阮沉鱼不说话,急得在原地跺脚,要不她去把钱桂芬的男人叫回来吧,虽然管不了,但也不能让她这么闹下去啊。
阮沉鱼转身拿了几个小凳子,往前送了送,“家里就这几个小凳子,你们有坐的自己拿。”
说完,她给自己拿了一个坐下,托着腮帮子,面带笑意地看着钱桂芬闹腾。
众人一看她坐下了,想到上两次有人来季家找茬,还有后来的结果,赶紧手忙脚乱地抢了小凳子,坐下等着看好戏。
没抢到的也没辙,不想走就站着看。
“哎,你们倒是让我进去啊。”
外边儿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紧接着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
当然也不是这些人有意识的让的,而是来人扛着一辆自行车,她们怕摔下来砸着自己,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要不也不能这么久,男人都没能挤进院子。
邮递员进了院子一看地上有位哭闹的大姐,也没理,把自行车从肩膀上放下来,直接问,“谁是阮沉鱼啊?”
阮沉鱼刚刚就听见这人的声音了,这邮递员的声音着实有辨识性,钱桂芬的哭闹声都没盖住。
她抬头看了眼他身边的自行车,站起身,伸出手道:“你好,我就是阮沉鱼,请问是有我的信么?”
邮递员荆楚伸出手握了握阮沉鱼的手,然后拍了拍脑门,“有信,还有包裹。”
今天是特意跑这一趟的,因为阮沉鱼的东西太多了。
说完,他出了院子,从自己的自行车上解下一个半人高的包裹。
自从这两人握手开始,院子里的人就沉默了,她们着实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阮沉鱼就敢跟男人握手。
阮沉鱼看着眼前的包裹都沉默了,她认识的人有限,这包裹肯定是贺家送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是贺家哪位了。
“这个也是你的,寄件人是贺广陵,你看下信,确认下东西没问题,我就走了。”
荆楚把信递给阮沉鱼,今天还有不少信要送。
阮沉鱼接过他手里的信,确认了寄信人是贺广陵之后,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原来这自行车是她在京城给贺广陵打电话之后,贺广陵就安排了,当天晚上问了季辞深的番号,第二天一早就邮寄过来了。
信里也说了这个包裹里装的东西,全都是贺广陵爱人准备的。
阮沉鱼看了眼那长长的清单,叹了口气,怪不得这么大一个包裹呢,小了还真装不下。
最后信的末尾写了贺广陵家的地址,让她给回信,如果有时间去那边儿住几天。
收起信,阮沉鱼笑着说,“真是麻烦你了,您先等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之后您再去忙。”
荆楚赶紧摆手,“不用了,阮同志,我马上还得回局里。”
阮沉鱼哪儿能让他这么就走了啊,人家给她送了这么多东西:“别客气,喝口水赶紧回去,也不耽误事儿。”
然后转身回屋冲了一杯白糖水。
荆楚没想到阮沉鱼出手这么大方,笑着喝完水,打了招呼就走了。
至于那个闹腾的钱桂芬,见观众都不看她了,坐在地上起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