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的神情突然变得郑重,“我说真的,和这里相比风汐市的那场灾难都不过是小打小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
“为什么?”
“钟……源哥,你说这里很危险,那样,会死很多人吧。”
浮生怯生生地说着,好像生怕被训斥一样缩着脖子。
“有你没你都一样。”
“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哪怕只能救下一个人,但总有能做的吧,哪怕是送死也好,一定有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盯着浮生那决绝的表情,钟源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可是浮生,你又能救谁呢?这座城里的人早就死了。”
浮生闻言震惊,难以置信的说:“你说……什么?”
“一开始我也感到意外,但看清了这座城市的一切后又不由得去赞叹这份神迹,毁灭早已降临浮生,你看见过的,你的左眼,早在五年前,冬藏市就已经被残冬之念彻底毁灭,只有洛云图活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冰封在了这,直到生命消失也无人知晓。”
“可,他们不是都还在吗,街道、居民,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看面摊的大叔,他……”
浮生这才发现从刚才起,就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无论他们弄出来多大动静。
“别试了,现在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正处在幻境和现实的接缝中,这种状态我维持不了多久,我们剩下的说话时间不多,很抱歉用这种方式与你对谈,因为我现在正存在于现实的冬藏上,并且处境并不太好。
没错浮生,你现在在冬藏市所看见的一切都是通过一个大型的幻境在维持,他们确实存在着,只不过是死了而已,至少在洛云图的余生中,这座城市都确确实实的存在的,等他死后大概也能真正的活过来。
但存在一些问题,原本洛云图撕扯下了自己的大半灵魂,将其封印在无极剑中,让自己死后也能维持神迹的运行,可哪怕拥有曾被称作归净者的白洛无极的力量,那柄无极剑终究是洛云图拟造的赝品,只能一点一点地将其消磨,然后意外就来了。
残冬之念开始了反扑,在神迹完成的最关键阶段,洛云图不得不回来亲自维持这个庞大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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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去救一群死人,还是说你想跑到洛云图那说这里很危险你快和我一起走吧?
人类啊,就是这么样的生物,总想着去挽留已经死去之物,为此哪怕烧尽自己仅有的灵魂也无所谓。
浮生,这可是逆天改命啊,洛云图拉着这座行将消亡的城市进行了一场豪赌,支起幻灭的泡梦,令死去的魂灵驻足,逆转生死,去扭曲神的裁决,洛云图所作所为的本身就是导致这座城市危险的源头。
无论成败,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浮生,你还要待在这吗?”
浮生咬着唇,指甲在掌心扣除压痕。
“但你也不会走,对吧,所以我也不想。”
钟源摇了摇头,不知在否定些什么。
他在这,只是为了在一切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步的时候,将这里的一切毁灭罢了。
“随你吧,反正我就随口一提,这只是劝诫不是命令,无论如何都是你来选择。”
浮生有点意外。
钟源问:“怎么了,你难道觉得我会强拉着你离开?我没那个权利,哪怕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但那不代表我可以左右你的人生,就算你再去跳楼也和我无关。嗯,既然你决定留下,那么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多多少少我也教你一招来自保吧。”
钟源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伸向浮生,食指摁在她的额头上,“睁眼。”
“啥?”
浮生正纳闷,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世界之泪它自己“打开”啦。
“看仔细了,我只演示一次。”
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纯地让灵力流转了一遍,然后就顺势摸了一通浮生的头。
软乎乎的,手感还不错。
“诶?没了?”
“不然你还想看什么,一个关怀的拥抱吗。”
钟源敞开双手,和善地说:“雷霆落在地上不是为了让人们学会火,你能学到什么在于你而不应在我,你要走出自己的路浮生,因为路只能自己来走,如果你真的什么都学不到,那只能说你还差点远呢,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巨婴罢了。”
“行了,我该走了。”钟源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