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得很好,但守卫也很森严。
除了张南姝,楼下住了十几人,都是她的仆从:有副官、有老师和佣人,还有个管家婆子。
景元钊进来,楼下的人拦住他,不给他上楼:“少帅,这不合规矩,我们小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
“请来的大夫呢?”
“她也在楼上,可以叫她的女佣下来。”副官说。
很快,女佣人上楼,把白霜请了下来。
“……没什么大事,张小姐喝了药睡了;我们小姐陪着她,正在等针灸,要停针一会儿。她取了针就可以下楼。”白霜道。
景元钊不走了,直接在沙发里坐定。
张南姝的乳娘不停蹙眉。
他一个年轻男人,深更半夜到张三小姐的闺房,还赖着不走,很不恰当。
南边开化,男女自由交朋友,但张南姝的乳娘接受不了。
她屡次看景元钊。
景元钊全当不知道。
他不走,还抽出一根烟点上。因没有烟灰缸,他就把张三小姐那精致的官窑青花缠枝茶盅拿来接烟灰。
乳娘瞧见了,差点气抽。
眼不见为净,乳娘上楼去了,实在没眼看景元钊。
景元钊慢条斯理抽了两根烟,弄得客厅一阵阵烟味不散。
颜心更衣。
仲秋的衣衫不复杂,她随意穿戴了,绾起头发,就拿了自己的医药箱。
程嫂和冯妈、半夏也起来了。
“你们睡觉吧,没事,就是半夜出诊。”颜心道。
几个人道是。
颜心乘坐汽车,赶到张南姝住的地方。
张南姝疼得脸色发白,一头一脸的冷汗。
颜心诊脉,确定和之前看的无疑,她就是急腹症。
急腹症的病机,非常复杂,但肯定是脏腑有了病变。先止痛,再慢慢调理。
颜心开了大承气汤,减了点份量,怕张南姝受不住。
张南姝还在喘,肺气不降。
颜心又加了杏仁、麻黄、金银花等,宣肺定喘,让她的病情稳定下来。
——这些药,颜心在张南姝离开后,觉得会用到,提前在自己的医药箱准备了,现在只需要直接拿去熬。
等熬药的时候,颜心给她用针,疏导大肠,让她排气,腹痛暂时缓解几分。
张南姝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看着颜心。
倏然,她的眼中滚出豆大泪珠。
她疼得要死要活,也没哭,这会儿好点了,突然哭起来。
“哪里难受?”颜心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