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很关心苗茵的生意,跟她聊了聊。
傅蓉听得入神。
做一项买卖,必须要精。如何留客、拉客,也需要技巧,苗茵已经摸出了不少门道。
“还是得多谢蓉蓉帮忙。蓉蓉的师父孙香主带着我认识了很多歌舞厅的经理。
现在这世道,歌星、当红舞女爱用的脂粉,阔太太都抢着追捧。漂亮、有钱,比什么都重要,管你是唱歌还是跳舞的。”苗茵笑道。
颜心:“做生意的人,赚钱要紧,世道怎么样我们也决定不了。茵姐姐这点很好,不清高。”
“我们都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还管什么清高?”苗茵笑道,“挣一口饭吃。自己要吃饭,下面做事的人也要吃饭,清高可填不饱这么多肚子。”
颜心笑起来。
她想起前世的苗茵,非常羡慕颜心的药铺能养活自己,还养伙计与掌柜等。
现在,她也能做到了。
聊完了正事,菜也上齐。几个人胃口都不大,又不喝酒,还是边吃边聊。
“……要订婚了?”颜心问了这事。
苗茵有点羞涩:“刚刚就想告诉你的,又不知怎么说。他是中学教员,死了太太,没孩子。”
“多大年纪?”
“比我小三岁。”苗茵说,“前几日刚过二十四生日。”
颜心:“年纪不大,事业也挺不错。”
“教书是一眼望到头的差事,发不了财。不过我也不图财,就图他这个人。”苗茵说。
“人品、家世都了解吗?”
“了解,我家近邻,院墙连院墙住了几十年,从来没起过口角,两家知根知底的。”苗茵道。
傅蓉也问:“他太太怎么没的?”
“他十二岁定的亲,我们那时候说亲都早。女方从小身体不好。换做旁人家,恐怕要退亲的。
他还是娶亲了。他太太过门就总在卧床,偶然也到邻居家坐坐,病得很厉害。这点事,街坊邻居都知道的。她没熬两年就去了。”苗茵说。
傅蓉听了,点头说:“真是厚道人家了。”
“所以我爹娘、我哥哥都张罗这件事。我现在能赚钱了,若不是男方一家人品好,我爹娘也不会愿意的,怕我吃亏。”苗茵说。
颜心没想到是这样的奇缘,也很为她高兴。
“明年三月份办事。”苗茵又道。
颜心和傅蓉都向她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