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团长,是景督军的亲卫提拔上去的。觉得自己是督军亲信,不怎么把少帅放在眼里。
比武的时候,也就那么漫不经心。
长枪扎入景元钊的胳膊,景督军正好看到了。
他吓一跳,觉得夫人回家要骂死他。
景元钊只是接过副官的短刀,把长枪的柄给削了,淡定自若说:“不要拔了,拔出来就会流更多的血。你们这些莽夫!”
景督军既心疼,又恨不能当场再削他一顿。
再往前,七八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接骨的军医说:“少爷忍着点,疼就哭。”
景元钊说:“我没那么多眼泪,留着吧。等你死的时候我再哭。”
夫人之前还心疼儿子,听到这话要揍他,被督军按住了。
再往前呢?
四五岁的时候,有点什么事的确会哭。
那时候盛远山时常带着他。
每次他哭,盛远山就说:“再哭一会儿,哭好了找我。”
他立马就擦了眼泪:“我不哭了舅舅,我哭好了。”
一转眼,儿子满了二十六了,突然又哭得像个孩子。
这件事,景督军觉得他办得不妥,容易引起孙洪生旧部的哗变。
景元钊却说:“这厮杀财主陈家,三百多人,除了陈家的一个美貌小姐,全部没放过。
就这样丧心病狂,他的下属还引以为傲。这些人,我全部都要处理。不杀鸡儆猴,其他小军头有样学样,越发张狂。
大财主杀完了,就要杀小地主;小地主抢没了,就要弄百姓的米粮。这个口子开了,管辖就乱。从前朝廷处理这种人,是诛九族的。”
因此,杀完了孙洪生,找到了证据,景元钊把孙洪生麾下的旅长、团长和班长等人,抓了三百多,全部枪毙。
孙洪生的部队有好几万人,远远超过了一个师的规格,甚至比景元钊麾下的一个军人都多。
这是极大的不安分。
景元钊一去就先处理他。
后来还有人跟景督军告状,说景元钊僭越了:“这不是少帅能管的,督军不该如此放权给他。老将们要寒心的。”
景督军没当回事。
在景督军看来,军政府是他们父子的,景元钊相当于“太子”的地位。
他是为了军务考虑,又不是一己私利,杀了又能如何?这个乱世,威望比规矩重要。
只是万万没想到,孙洪生到底培养了一些死士。
他们找上了景元钊。
“……孙洪生的人,没有接应怎么埋伏到了城里?”景督军问。
盛远山:“这两个都只是死士,不是领头的,他们听命行事。”
“他们会不会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