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要送。
“别送了姐姐,你刚刚洗了澡,吹了夜风会生病。你也说了,咱们姊妹不需要这样生疏。”盛柔贞道。
颜心果然不送了,只是说:“你慢些。”
盛柔贞先走了。
她的汽车停在姜公馆大门口,姜寺峤和章清雅送她出去。
半路上,姜寺峤也回房了,章清雅送盛柔贞到外院。
盛柔贞笑着对章清雅说:“我以为我姐姐温柔体贴,没想到她有时候说话也会下软刀子。”
章清雅立马道:“她非常恶毒,只是做出温和表象。柔贞,你应该离她远些,她会害死你的!”
“是吗?我才回国,不太了解她。”盛柔贞说。
“是真的。她的事情,我最清楚了。”章清雅道。
盛柔贞挽住她胳膊:“咱们出去喝杯咖啡,散散步。四月了,夜里不冷,正是出玩的好时机。”
章清雅大喜:“好。”
这天,盛柔贞和章清雅聊了很多。
章清雅保留三分,把剩下七分都抖落给盛柔贞。
盛柔贞回房,狠狠将梳妆台上的首饰脂粉全部拂到地上,面色狰狞。
佣人上前服侍,低声问她怎么了。
盛柔贞眼中,涌出热泪。一开始默默流泪,后来她痛哭出声。
她没有跟谁倾诉,只能靠着痛哭发泄情绪。
景元钊回宜城五日了。
他只在刚回来的时候,在参谋处开了五个小时的会,把天津一行所有事都交代了。
然后他就说:“我要休息几日,这几天有事问唐白,别找我。”
他的副官长唐白说他回了别馆。
督军和夫人都没见到他的人。
特别是夫人,问了两次,阿钊回城没有。
盛柔贞去他的别馆,没找到人。
别馆都是他的亲信,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唐白那边,对盛柔贞似乎也有了防备,什么都问不出来。
盛柔贞突然想:“他会不会去找颜心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不敢置信。
可她又想到,景元钊在佛堂、在舅舅面前,都敢吻颜心,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盛柔贞寻了个借口,跑过来找颜心。
颜心的浴房,一个浅黑影子,动了一下。
然后颜心出来,关了浴房的灯;而她的唇,有很不正常的轻微红肿,还似有个浅浅牙印。
“他是堂堂军政府少帅,景家的嫡长子,居然为了个女人,躲在浴房,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盛柔贞气哭。
这些话,她不敢对任何人讲。
景元钊如此不争气,把自己的尊严放得那么低,盛柔贞心疼极了,又难过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