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柔,那笑容里,也多了一丝真诚。
听洛无忧如此说,沈素卿也只得点头答应:“那行,无忧,我过几天给你下贴子,请你到我府上来玩儿,你可一定要来哦?”
“好。”心知沈素卿这样做,是为了帮自己,洛无忧应了,虽然,她的帮忙,可能根本没用,可是,心意,她收到了。
“臣女告退。”
沈素卿给永昭福了福身,提着裙摆,一路追了出去。
安儿被带走,洛无忧自然没了顾及,正要转身离开,去找顾若兰,却不想,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戾喝。
“洛无忧,你给我站住。”低沉的中年男音,带着磅礴的怒气,洛秉书疾步而来,看着满地血腥的景像,竟是气到连平常里最喜挂在嘴边的自称,本相也给忘记了。
洛无忧顿足,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森寒死气,转头,亦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洛秉书:“父亲还有何事赐教女儿,不如等女儿先去把娘接出暗室再来训斥也不迟。”
“洛无忧,你大胆,为何在府中行凶伤人?”洛秉书气得须发皆颤抖。
原本在一旁啜泣不已的婉姨娘见状,连滚带爬的扑到洛秉书跟前,抱着他的大腿便哭嚎了起来:“相爷,你要为溪儿作主啊,大小姐她好狠的心啊,连自家的姐妹都能下得了死手啊……”
她双手沾满了洛明溪的血,这一抓,那手上的血便染在了洛秉书的袍摆上。
原本就愤怒不已的洛秉书,看着自己袍摆上的血印,更是气得头顶都快冒了烟儿,当即怒吼道:“你这个姨娘怎么当的,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敢快把二小姐送回厢房,请府医过来医治。”
吼完,他直接一脚将婉姨娘给踢开。
“快,快去请府医啊……”婉姨娘愣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爬起来,抱住了洛明溪,几个丫环婆子合力一起将洛明溪带离了相府花园。
那些受了伤的家丁、丫环婆子也被人扶了下去,短短一刻钟不到,花园里的人,少了大半。
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洛明溪,洛秉书脸色阴鹜到了极点:“来人,把这个逆女给我关进柴房。”
“慢着。”洛无忧却是冷喝一声,“父亲为何要将我关进柴房,是因为无忧伤了明溪妹妹么?可父亲为何不问我为何要伤她?况且我虽伤了她,却入肉不到三分,绝不会致命,何来下死手一说?”
这还用问吗?
“洛无忧,你伤人还有理了你?”
洛秉书气得蚕眉倒竖,沉声冷喝:“烧死安儿的命令都是本相与你祖母下的,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来找本相。如此屠戮自己的亲人,洛无忧,这就是你的教养,你还有没有心,你如此狠毒怎配做我相府儿女?”
虽然早知道,这命令是经过洛秉书同意,也早知道他这个父亲的冷血。
可是,亲耳听到他如此说,洛无忧的身子还是微微的恍动了一下:“父亲,无忧只问父亲一句,为何?为何要处死安儿。他是您的儿子啊?”
洛无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眼中蓄满了泪水:“虎毒尚不食子,父亲,您说无忧狠毒,说无忧没有心,那父亲,您的心呢?您烧死自己的孩子,难道,这就不狠毒了吗?您就不怕传出去,被文武百官诟病吗?”
前世,她的丈夫杀了她的儿子,这世,他的父亲,要杀了她弟弟,命运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是否,真如了缘所说,她生就七绝带煞,合该命里孤绝。
可凭什么?凭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难道,她洛无忧,就活该承受这一切,那又为何让她重生?
她不信,她偏偏不信,若这真是苍天之意,那她洛无忧,也不惜,覆了这天!
洛无忧的质问,让洛秉书面色黑到极致,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丝犹豫,虽不喜这个女儿,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这个命令下的,其实,连他自己也觉得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