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忧转头,这才发现,药房的门口,不知道何时,多出一名男子,手里提着一个药包,正倚在门边,看着她们。
他年约二十左右,穿着一袭天青色的长衫,面部线条,坚毅,英挺,五官也长得极其细致,唇红齿白,嘴角含笑,俊朗非凡。
“你就是师傅新收的小徒弟,我的小师妹,洛无忧吧?我叫莫寒,是师傅的义子,也是你的大师兄。”见洛无忧只盯着他,不说话,莫寒兴高彩烈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大师兄?
洛无忧沉吟,问:“除了你我之外师傅还有几名弟子。”
莫寒笑了,提着药包,摊了摊手,一本正经的回道:“没了啊,师傅总共就收了你我两个人。”
就他们两个,叫师兄不就成了,干嘛还加个大字。
洛无忧心脏微抽,面上却是含笑,顺从的叫了莫寒一声:“大师兄。”
“哎—”
音调拉的极长,洛无忧那一声大师兄,明显取悦了男子,莫寒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后根,“小师妹,来,你过来,我教你辨别草药,你啊,有什么不懂的,直管问我,不用客气。”
“多谢大师兄。”
洛无忧跟他进了药房,红锦犹豫了下,也跟了进去。
药房里摆放着三张十余米长,一米多宽的长桌,每个长桌上,都整齐摆放着很多的草药和器皿,旁边的地上,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瓷罐,撵槽,药杵之类的制药工具。
看着眼前偌大的药房,洛无忧眼眸微闪,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头看向莫寒:“师兄,师傅府中,可是有病人么?”
“你怎么知道?”莫寒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洛无忧。
洛无忧笑着扫了一圈药房道:“只是猜测而已,师傅在太医院供职,太医院中有御用药房,师傅想精研医术自设药室本也不足为奇。”
“可我观这药室之中,各种药材齐全,只怕比御用药房也不遑多让,且那边还有不少制成的药丸,墙角还堆积了许多药物残渣,想来,师傅经常在此制药,故而无忧才有此一问。”
“师妹还真是聪慧。”莫寒恍然,笑着夸赞了一句,转而却眼神微黯的叹息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是师母身负顽疾,这些年,师傅想遍了办法,想要找到药方医治好师母,可惜,却一直没什么进展?”
“居然连师傅也束手无策吗?”洛无忧奇怪的问道,师傅的医术,在太医院,已是首曲一指。
“……”
莫寒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有用的话,师母就不用一直卧病在床了,你看到院里那条丝线上挂着的铃当没有,整个府里,都挂着这种铃当,就是为了方便,师母有事之时,联络师傅用的。”
洛无忧顺着莫寒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院落半空的枝桠上,看到一条又一条细细缠绕的线,一直绕进药房之中的房梁之上。
难怪师傅他刚刚听到铃声,会那么匆匆忙忙的走了。
“师兄可知师母所患何病,又有何症状?”洛无忧沉吟着问。
“怎么,小师妹,你刚学医,就想给师母看诊了?”莫寒打趣道,笑容中带着线丝戏谑,和苦涩。
洛无忧心知他并无恶意,淡淡的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于师母,无忧不过想略尽自己一份绵力,或许,现在我的医术不济,但焉知将来,就不能做到?多个人,多份力量,大师兄,你觉得呢?”
“额,好吧,算你说的你有理,只是,师母的情况,真的很……”莫寒犹豫的很久,用了诡异两个字来做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