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会大厅,都布置成了喜庆又热闹的红色。
门口堆砌了一面花墙,用了火一样的红玫瑰。
颜心微微驻足,看了几眼,感叹说:“真漂亮。”
又问景斐妍,“绢花可以如此栩栩如生?”
景斐妍:“也许吧?”
走近几步,那玫瑰鲜艳欲滴,上面的花瓣还有零星几个枯败的,更加逼真。
景斐妍不由自主靠近。
她看完了,脸色顿时微微一沉。
颜心没往前。
景斐妍折回来,笑着对颜心说:“是真花。”
颜心露出一点诧异之色:“居然是真花?”
又说,“丽轩歌舞厅的老板跟我熟。她说歌舞厅的客人买玫瑰送歌星,一支玫瑰价格不菲。
当然,这是歌舞厅的价格了。玫瑰也要真的,需得从南边运回来。总之,这个时节的真玫瑰,也是天价了。”
景斐妍神色里有了几分不自然:“是啊。”
“真漂亮,贺小姐很有品味。”颜心又道。
景斐妍微微攥了下手指。
她们俩进了宴会大厅。
大厅摆了十二桌,每个桌上都摆放了新鲜花卉。
颜心答应去贺家宴会的时候,是因为景佳彤有点想去;当然颜心也想摸摸这些门第的底。
可因西府婆子的事,景佳彤反悔了。她死活不肯去。
颜心没有像上次那样勉强她。她带着白霜去。
早起时,颜心照例先去夫人的院子。
她换了衣裳,打理了妆容。穿一件樱粉色绣小朵桃花的旗袍,素雅而白净。
“这件好看。”夫人夸她,“就是太素净了些。”
正月里,女郎们都穿戴得花团锦簇。
“我去看看贺家的情况。这不是年酒,只是年轻人的春宴,我看看贺小姐请动了那些人。”颜心道。
她不需要太引人注目。
贺妙妙自己一身素,也挑不出这方面的毛病。
“当时做这件旗袍的时候,朱瑾阁的绣娘说可以改个时髦的,就把袖子做得很宽大。”颜心又道。
洋裙袖子宽。
朱瑾阁绣娘问颜心的心思,要不要搭配一点时髦的改动。
每个季度的衣裳多,一件改改,也是挺有趣的,颜心就同意了。
夫人听她这么一说,才瞧见了她袖子,笑道:“这不伦不类了。”
“袖子里可以藏一根银针。我当时就想到了这层,故而愿意改。”颜心道。
“出去做客带一根银针?”夫人问。
颜心:“有备无患。”
“是药还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