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梵捏紧酒杯,冷不丁地听见他问:“姜小姐给别人敬酒的时候笑得一脸高兴,到了我这里却连酒都不肯喝,看来并不很欢迎我。”
“陆总误会了。”姜清梵指尖泛白,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只觉得对方那束冷漠的视线扫过全身时,比刀子还刺人。
明明她穿着衣服,在对方面前,却像是比脱光了还难堪。
她视线飞快地从他脸上一掠而过,故作轻松地露出一抹笑,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她喝得太急,一丝酒水从唇角溢出,她仓促地低头擦了擦,垂下的目光便这么不经意看到了对方自然垂落在桌旁,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的手指。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眼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动作一顿,突然探入了杯口。
姜清梵瞬间如同被烫到了般狼狈地移开视线,脸上从容的虚假笑容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她的脑子里更是一团乱。
陆瑾寒为什么还没走?
他想干嘛?
他难道刚才羞辱了自己一次还不够,想当众发难吗?
她的眸子闪烁不定,脸上露出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惊惶不定之色,浑身紧绷着,写满了排斥与抗拒。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双方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那就是我误会了。”陆瑾寒眼眸微垂,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十指上,婚戒上的钻石闪烁着冰冷刺眼的光。
他露出一抹浅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随即一抬手,立即有保镖递上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盒。
他单手托着礼盒,走到二人面前站定。
“刚回B市就听说两位大婚的消息,来得仓促,只准备了一分薄礼,还请二位笑纳。”
祁越伸手去接:“谢谢。”
就在他指尖快要碰到礼盒时,陆瑾寒移开手,越过祁越看向姜清梵。
祁越眸色一沉:“陆瑾寒……”
“谢谢。”姜清梵赶紧上前一步,挣开祁越的手,在他说话前双手接过礼盒,眨眼间她已经恢复如常,“陆总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是我们的荣幸。只是今天人多事杂,恐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陆总别介意。”
听到‘招待’二字,陆瑾寒微挑眉梢,正好与祁越四目相对。
对比祁越骤然阴沉的脸色,陆瑾寒心情很好扬了扬唇角。
“以前承蒙姜小姐照顾,我一直谨记在心,时时想着怎么报答那份恩情。以后二位要是有哪里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话间他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有些遗憾道:“本来还想跟二位叙叙旧,看来是不行了。”
姜清梵暗暗松了口气。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摁掉来电,盯着姜清梵,将她那副迫不及待赶人的反应纳入眼底:“不知道姜小姐能不能送我几步,三年不见,我有几句话想跟姜小姐说。”
姜清梵面上带笑,硬着头皮说:“抱歉,今天恐怕不行,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陆瑾寒也没生气,深深地看了她两秒,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拒绝的说辞,轻轻颔首,“啊,这样,那是我唐突了。”
他说完这话后,向祁老爷子告辞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