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纯洁羞涩,还是带点羞涩的青皮小男生?我默看了自己一下,个子一般般,脸蛋也特平常,没有什么出格之处啊。这美女花费这么多宝贵时间勾引我,到底图的什么?“苗苗美女,其实你们何总那公司不过就是皮包公司,你跟了他没好处的。”
她瞟我一眼,说:“我知道何总的底细,用不着你来指点迷津。”
我有些诧异地说:“那你们怎么钓上我了,想放长线钓大鱼?”
她夸张地笑起来。“林哥,你有基层工作和救灾英雄的底儿,省城刘副书记和老岳父做后盾,又是学有所用的大学生,怎么着也是潜力股呀。再说,黄局长不是你哥们儿?”
我呵呵一笑说:“美女,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我上任第一件当紧的事儿,就是你们早瞄准的省道901标段,对吧?”省道901标段将是我主持公路所的第一个大工程,总投资6000多万,现在已闹得沸沸扬扬,连外省的施工队伍也找上门来。何如斌为什么对我这样垂青,傻子也知道他就是冲这工程来的。
“真人面前不烧假香,是,不过不全是。”说罢,苗苗送了一张甜蜜的笑脸给我。
我问:“不是有黄局长么,怎么还耗上了我?这样你们不是增加成本?”
“那是另一回事儿。”苗苗瞟我一眼,又低声嘀咕一句,“你以为黄鼎礼的位置是铁打的?”
我豁然开朗,到底是做公关的人,原来,所有的一切,我还没上任他们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我的仕途走向!
我站起身,将裤子提好扣上皮带,说:“美女,我可不敢再染指你这小辣椒,小心没有我好儿去。你慢慢儿烤,我先走了。”说着我转身朝洞外走,她却突然扑到我身后,双手死死地箍着我腰,说:“林哥,我不让你走。”
这娇媚狐狸精,到底想怎么着啊,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朝火坑里跳啊!我冷冷地说:“苗苗,你放手。”
“我不。我就不!”
我有些怒了:“要再不放手,我使劲了。”
她伤感地说:“林哥,再陪我一会儿,我……我好孤寂的。”
我回过头望了望,见她已是云鬓散乱梨花带雨,光滑细腻的肌肤洒落着黑黑的稻草灰烬,好可怜的样子。我心一下软下来,叹了口气说:“美女,那你快把裙子穿上,你这样子真的勾引人犯罪呢。”
洞子里火已熄灭,我们并排坐在那堆稻草上。阳光从洞口溢进来,洞壁凹凸不平犬牙交错,显得狰狞恐怖。旁边坐着绝色美人,我的心又跳动得厉害,甚至她的一呼一吸我也能清晰感觉。我呵呵笑着说:“美女你知道不,其实我要使强一定能让你就范,你还和披着羊皮的狼混在一起,你怎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她冷笑一声:“是么?”拣起一枝树棍刨着稻草灰烬,神色黯然,半晌方说:“林中权,其实你同我一样,心里也很孤寂的。”
我呆住了。感情他们所花费的是水磨石工夫,连我的思想状态都了解得透透彻彻!我不服气地问:“你也不是我肚子里蛔虫,我心情阳光或者孤寂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啦。”她信任地将脑袋倚靠在我肩头,嗲嗲地说:“林哥,靠出卖亲情挣来的面子始终愧疚。再说,家里后院起火,心里能够安生?哎,世仇重如泰山,眼见着仇人越过越好,而自己日子却好像白开水,感觉能好到哪里去?听说,你最大的愿望是能当上交通局长?”
我赶紧用手将她嘴巴捂住,接着我哑然失笑。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么,这个美女,她手里分明有解开我灵魂的手术刀!
我望着她。这个女人,要不是天使肯定就是魔鬼!此刻,阳光打在她略显苍白的脸蛋上,使她的神色分外安详恬静。她的眸子清澈如水,里面却深藏着内容。我好羡慕那姓何的啊,真的是慧眼识英才,招了她这样一个鬼精灵为他办事!
我自嘲地笑着问:“美女,那901标段你们是志在必得?”
她摇摇头。“胜负难料啊,某些事的结局,仅在一瞬间。”她面色凝重,如水一般的眸子内,带着隐忧。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烬:“我这角色离局长还远着呢。走吧,可别闹出桃色绯闻来。”
她扒在我肩头,神秘兮兮地说:“那正好是我们何总为你设下的陷泥坑。”
我一愣,不解地问道:“难道……”
她点点头,摸出一只小巧的玩意儿,说:“这东东你见过么,这是针孔摄像机。”
我随即就领会,姓何的把她留下,不为这又是为什么?我转脸送她一张笑脸,问:“美女,你大约不会阳奉阴违吧?”
她黯然地说:“中权,你才经历丧父之痛,加上家庭也不幸福,我不想害你。”
“哈,我喜欢你害呀!”
她将脸一沉:“真是不知足。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说了也没用。”她乐滋滋笑笑,问我:“林哥,你想不想和你那黄脸婆闹翻?”
我不解地望着她。“闹翻?你想取而代之?”
她呵呵地摇头。“想美事吧你。”将手儿插在我头发里,慢慢地梳理着,说:“也许,我们能让你老婆就范,让她从此唯你马首是瞻。”
我有些不信:“你这么肯定?”
她说:“我是超级间谍。”
我说:“别别,千万别乱来,我想过太平日子。”
她鼻孔里哼了声,说:“你坐上了这把交椅想太平,难。要是你当上交通局长,那就更难。”她偏着脑袋望我,黑而亮的眸子充满鬼魅,挑逗般捉住我说:“林哥,真忍受得住?想不想知道周芙蓉到底怎么回事……”
“不!”我暴怒地推开她,逃一般冲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