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要我亲自来?”
夏明睿拄着拐杖走进她改造的琴室,门一推开,他洪亮的声音带着责备的意味响起。
慕夏坐在古琴前,她没有演奏,而是在教泰勒如何弹琴。
夏明睿出现,打断了泰勒的演奏,他淡淡地喊了一声“明”,夏明睿也对他点点头,算是找过招呼。
慕夏神色淡淡,不紧不慢朝夏明睿看去,又很快回头转向泰勒。
“我想跟我外公单独谈一谈,泰勒,你到外面一会儿。”
“OK。”
泰勒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耸耸肩,从另一个门口走到花园去。
通往花园的门关上,琴室只有两祖孙。
“你要说什么事?”
夏明睿瞅了瞅四周,没有看到适合他坐下的地方,他皱着眉站着看向慕夏,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慕夏不卑不亢对上他的目光,她很平静,不示弱也不挑衅。
“路薇夫人举办家宴那天,她邀请我参加议长夫人举办的古典乐沙龙。”
夏明睿嘴皮子微动,他正想说这是好事,要积极参加这些活动。
慕夏就告诉他:“我说有事要忙,没有马上答应,得确认有空才能答应她。”
“你有什么可忙?”
夏明睿下意识反问,但转瞬就意识过来,慕夏这一串行为背后的含义。
他脸色迅速沉了几分,放在拐杖上的手收紧,枯瘦的手指绷紧,像一条条恶蟒:“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见我的母亲。卢卡斯教授死前给我留了一封信,他说我母亲的才华无与伦比,比我更加优秀。我要见她,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不行,你的母亲身体不适,不适合外出见人。”
夏明睿一口拒绝,慕夏平静的眼神立即生出几分狂热。
“我不管她身体如何不适,我都要见她!外公,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主动认你,主动回夏家吗?”
“因为我要见我的母亲,我要知道我究竟哪点不如她!我要超越她,成为最好的作曲家。如果无法见她,我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你是威胁我吗?!”
“我陈述事实。作为一个创作者,我所有心思都在创作上,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创作,如果这条路被封死,我没有任何必要留在这里,受那些可笑的委屈!”
“说出这种话,你造反了!”
慕夏不以为然:“我要见母亲。不管她得了什么病,绝症也好,传染病也罢,我要见她。”
夏明睿暴跳如雷,他拄着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一下。
慕夏的眼神依然毫无畏惧,她推着轮椅往后,去到窗边打开窗户,呼喊泰勒回来练琴。
夏明睿一肚子火,实木拐杖都仿佛被他捏出了指印。他压着怒火转身离开,不想优势被压制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
他现在越来越依赖慕夏了。
那天的家宴让他结识到政界要员,借着路薇夫人的关系,他们快速拉近了距离,约过一场高尔夫。
现在正是混熟的关键阶段,路薇夫人的态度很关键。路薇夫人的态度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慕夏。
他喊来这里监视慕夏的保镖,问他慕夏每天在这里的状况。
保镖一五一十告诉他,没任何可疑之处,每天不是写曲就是练琴,汉诺森来了就谈电影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