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爸比,念念不说你了。但你要听话,乖乖滚鸡蛋才能康复,知道吗?”
纪念从慕夏的怀抱里睁开,她走到纪耀司身边抱了抱他,又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安抚被教训那么了久的父亲。
像她母亲一样懂得拿捏人。
纪耀司拿她根本没辙,就算被教训,也是甜蜜的。
“妈咪,你帮爸比滚鸡蛋好不好?爸比看着就不会滚鸡蛋的样子,你不帮他,都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变回之前那么帅。”
慕夏原本还在兴致盎然地看女儿拿捏丈夫,突然被cue,她脸上的神态微微僵硬。
怎么回旋镖竟然砸自己身上了。
江妈此时已经煮好鸡蛋,剥了壳递给她,在纪念热切的目光下,心里再不情不愿,她还是答应下来。
“让我来吧。”
纪耀司知道她生气,不敢劳驾老婆大人伺候,生怕加重她的怒火。
“不用,你好好躺着别动。”
慕夏推开他的手,自己坐在沙发的一侧,拍拍大腿,示意他躺下。
纪耀司诚惶诚恐躺下。
前几天,他忙着工作忘记滚鸡蛋,她看她的眼神已经很危险。
青梅竹马兼老夫老妻,纪耀司了解她可怕的小心眼,他总觉得慕夏会故意按着他的伤口让他痛来泄愤。
当慕夏温柔地用鸡蛋滚过他挂彩的地方,他有点儿不习惯,随即像是有什么滴落在心间,让他整颗心都软化开了。
慕夏的确还在生气,可是看到他受伤,她的心便揪着痛。夏语对他下手,怎么那么狠呢?果然是个坏人。
纪耀司放松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服侍。
爱是这样,即使吵架,即使生气,却依然是心疼着对方。
之前在塞国说好,回国他就安排几天出差,不在她面前晃惹她烦。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国内有急事困住了他,只能取消出差计划,又跟夏语演了一出水火不容。
当然,也不算完全是演,打夏语的时候,他那几分恨意是真真切切的。准备那么多年的婚礼,被他搞成这样,不生气才有鬼。
“好了,坐起来吧。”
慕夏给他滚了差不多半小时鸡蛋,纪念早就跑到纪耀文那里学习,沙发这边就只有他们夫妻俩。
“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纪耀司坐直身体,用手指头试探地勾住她的手指,慕夏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这让他受到鼓舞。
“我……”真的不会再骗你。
刚说了第一个字,纪耀司头皮忽地发麻,立即住了嘴。要是说出这句,他甚至能预见,慕夏知道真相那天,非要跟他离婚不可。
“我想跟你好好过春节。你就算生气,能不能跟我过完春节再生气?嗯?”
慕夏真服了他的提议,竟然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回头,纪耀司深情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她,指尖往前探,挠着她的手心。
慕夏被他看得心软,正要开口,纪耀司放在茶几的手机响起,“山芋”两个字跃然而现。
对方显然不是叫这个名字。
而且,慕夏有预感,打电话来的人是夏语。
她看了眼手机,视线又很快回到纪耀司脸上,看他如何抉择。
才说想跟她好好过春节,要是下一秒就背着她接电话,这怎么都不是想好好过春节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