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一直有计划拜访卢卡斯教授,今天相约,只不过是将她的计划提前。
塞国的冬半年,夜幕来得特别早,才下午五点,天几乎黑透。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纪耀司搂着慕夏下车。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认真地给保镖一个眼神,提醒他们,不管什么时候优先保证她的安全。
保镖点点头,纪耀司才搂着慕夏走进别墅。卢卡斯教授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他不得不提防。
别墅内暖气很足,晚餐也准备好了,客厅里飘着蘑菇浓汤的香气。
“Seven,纪先生,欢迎你们。”
卢卡斯教授坐在轮椅上,声音虚弱地跟他们打招呼。
跟在他身边的,依然是之前的那位助手。
对比起上次在日内瓦相见,卢卡斯教授憔悴了许多,甚至在暖和的室内,他也穿着厚厚的衣服保暖。
慕夏深感困惑,卢卡斯教授根本不缺钱,他可以到气温更加舒适的地方养病,没必要到这个寒冷的地方。
打过招呼,慕夏和纪耀司脱下外套放到一边,卢卡斯教授安排他们入座吃晚餐。
慕夏的脸上藏不住事,她着急知道坠楼那晚发生了什么,但长辈请吃饭,坐下就问自己的问题太失礼,她之后暗藏心里。
卢卡斯教授教授看穿她的想法似的,笑笑道:“你想了解三年前的事吗?不妨边吃边问。”
教授主动送来台阶,慕夏就不假意推脱了。
“教授,当时我一直跟你通着电话吗?”她开门见山。
“是的。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坠楼了,只听见你的惊呼声,后来就再也没听到其他声音。”
“在我坠楼之前,你有听见其他的声音吗?”
“抱歉,我没有留意,当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
教授很多事做得不地道,慕夏暂压在心底没有问题出来,只问了坠楼当晚的事。
卢卡斯教授全都认真回答,没有一丝敷衍。
纪耀司表面上是喝汤,实际上一直专注地观察卢卡斯教授的神态,偏偏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汤匙轻碰了一下汤碗,清脆的响声提示碗里的汤喝完了。
纪耀司放下碗,慕夏也喝得差不多了,卢卡斯教授让用人撤下汤碗上其他菜品。
金发女仆从慕夏开始上菜,餐盘放到她面前,然后才打开金属餐盘盖,呈现出色香味俱全的煎鱼。
接着才是给纪耀司上菜。
慕夏尝了一口煎鱼,抬头想告诉纪耀司味道不错,正好瞥见女仆打开餐盘盖。
然而,放在餐盘里的不是和她一样的菜肴,而是一支注射器!
慕夏正想开口提醒,女仆已经拿起注射器猛地扎在纪耀司的身上。
感觉到女仆不对劲时,纪耀司已经立即做出反应,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针管已经扎进皮肤,无法抵抗的乏力感席卷全身,他只听见慕夏着急地大喊:“七哥!”
“教授,你对我的丈夫做了什么?”
慕夏扔下餐区,连忙将昏迷的男人搂紧自己的怀里,目光锐利地盯着老者看。
“Seven,我时日无多,只希望在死之前能得到你为我写的曲子。”
“三年前你写的曲子即使没完成已经接近完美,现在我只想要一首同样质量的曲子。”
怎么都没想到,卢卡斯教授为曲疯狂到这个程度!
慕夏甚至怀疑,他拖着抱恙的身体也要来塞国,就是为了给她下这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