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山长久以来的坚持,在凤卿月和孟溪的对话中彻底土崩瓦解。
他可以承受装疯卖傻的后果,却承受不住凤卿月的狠毒。
孟溪是催眠师,他前几天就见识过她的厉害了。
能不知不觉让人陷入沉睡,并挖掘她想要的信息。
催眠这两个字,听起来就足够让人胆寒。
傅北山神情晦涩的看着凤卿月,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凤卿月泰然自若的望着他,眉眼凝结戾气,“你、也、配?”
“你到底想怎么样?”傅北山哑着嗓子低吼,“我装疯卖傻也是被你们逼得,我爸爸是不会让你们这么对我的。”
凤卿月对傅北山的憎恶全然写在了脸上,他目光犀利如刃,还没有继续开口,门外陡然响起了傅老爷子的低沉冷漠的强调,“丫头逼你什么了?”
老爷子深夜来医院,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凤卿月和孟溪同时起身相迎,不大的病房也蔓延着诡异的气氛。
此时,夜幕浓稠,傅老爷子负手走进病房,白炽灯落在他的镜片上,折射着刺目的光圈。
傅北山嘶哑的喊了一声,“爸……”您来了,您终于来了。
他哽咽的说道,“爸爸,我错了,我是有苦衷的,我真的……”
“诉苦就不必了。”傅老爷子默然地抿唇,“你的苦衷,不重要。”
傅北山无助的摇着头,“我知道错了,爸,可是你们……”
“好了。”老爷子烦躁的皱起浓眉,“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情有可原,被利用了大半辈子,你还有脸替自己诡辩?”
这是凤卿月第一次听到老爷子如此言辞犀利的讽刺。
傅北山半张着嘴,呼吸也逐渐急促,“我没有诡辩,爸,这是事实?您还是关心我的,对吧,不然……您今晚也不会来的?”
孟溪在一旁凉凉的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叫他来的。”
傅北山执拗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爸……”
“别叫了。”孟溪眉眼沉沉的看着傅北山,“两天后我需要你配合我的治疗,今晚叫你爸爸来,就是让你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
“你在胡说什么?”傅北山怒目相向,“我不会配合你。”
孟溪余光扫过老爷子,要笑不笑的哼了一声,“你不是觉得愧对你的儿子吗?怎么到现在,又不肯配合了?”
傅北山闪了闪神,强词夺理道:“他有病也未必是我造成的,你们……”
“啪……”
一个突兀且响亮的耳光砸在了傅北山的脸上。
傅老爷子动的手,且力道大的将他掀翻在地。
傅北山懵了几秒,耳膜嗡嗡作响,短暂的失聪。
他捂着脸匍匐在地,难以置信的喃喃,“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