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婆,还是母亲,逼你处置了舅舅。”他凝视她。
“没人逼我。”纪杳吹风,捋了捋长发,“舅舅贪赃影响了李氏,罪有应得。即使我娘家人,也不能纵容包庇,落下把柄。”
霍时渡一手摁座椅,一手搂纪杳,笑纹浮在面皮儿,几分放荡,几分情意,“夫人这不是为了我吗?担忧娘家拖累我,商会和集团问责我,不惜弃了舅舅,这么情深义重。”
秘书作呕。
庄重的西装革履,透出一股骚味。
男狐媚子比女狐狸精要命多了。
纪杳胳膊肘推搡他,“情不深,义不重了。”
“不深了?”他握她手。
她甩开。
霍时渡笑纹一收。
一路沉默。
踏进老宅,一片死寂。
往日,保姆伺候霍时渡喝热茶、洗手、擦鞋底,今日,偌大的庭院清清静静,仿佛藏了一场惊涛骇浪。
中堂。
霍淮康和李韵宁刚接了礼礼回家,礼礼穿着马术服,小小一个人儿,英姿飒爽,白净的脸蛋,愈发像霍时渡的俊朗。
“礼礼长大,做什么?”
“做官。”
“不可以,你爷爷做官的,官场复杂,有危险。”李韵宁哄他,“礼礼做老板。”
礼礼摇头。
“霍正修!”李韵宁指着他,又指着霍淮康,“你教的?”
“他喜欢做什么,随他。”霍时渡和纪杳一前一后,“他三岁而已,未来太久远,您急什么。”
“哟,霍会长有闲工夫教导儿子了?”李韵宁示意保姆带礼礼出去,慢悠悠地开口,“白天忙公务,入夜陪女下属,铁打的骨头也熬不住啊。我请了名医,名厨,调理你的身子。”
话音才落,保姆引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高高壮壮的厨师跨门槛儿,李韵宁介绍,“厨师擅长王八汤,牛鞭汤,蛇血汤;中医擅长大补丸,养精膏。他们二人调理你,保证你生猛!包一个小情人算什么男人呀,包十个小情人算你厉害。”
霍淮康听得尴尬,“韵宁。。。”
“闭嘴!”李韵宁呵斥了霍淮康,又瞪着霍时渡,“我李氏家族的继承人,你太外公,外公,一辈子安分,太外公的年代是名正言顺纳妾,他娶了你太外婆,一夫一妻五十年,没闹过艳闻,偏偏你闹了?”
霍时渡伫立在大堂中央,一动不动。
下一秒,保镖将李艳拖出后堂,粗鲁扔在地上。
她见到霍时渡,像见了救兵,拽他裤子,“霍董!霍老夫人去我家,绑了我,让我交待幕后主谋。。。”她哭,“没有主谋,我冤枉。。。你喝醉了,我照顾你,你一时兴起。。。我们上了床。”
纪杳盯着她,又盯着霍时渡。
男人眉目阴鸷,“你没撒谎?”
李艳牢牢地拽住裤边,死咬,“我坦白的,是事实。”
“我干没干,我心里没数?”霍时渡俯下身,“祝云楼去国外了,留你一人扛,你帮他算计我,他肯护着你吗。”
“是祝云楼指使你算计时渡吗。”李韵宁斜靠着太师椅,皮笑肉不笑,“祝云楼有没有告诉你,算计失败什么下场?”
李艳一哆嗦。
她不怕霍时渡,他手段再狠,脾气再暴躁,终归是折腾男人,不折腾女人。
可李韵宁跋扈,毒辣,若不是赌赢的条件太诱惑,太丰厚,祝云楼也收买不了她。
“牙口够硬啊。”李韵宁不耐烦,“搧她!”
保镖左右开弓搧了七、八个巴掌,瞬间搧得红肿了。
“你暴露了真面目,妄想攀附我,是痴人说梦。”霍时渡给她最后的机会,“供出幕后,我既往不咎,另外,支付你一笔一百万的离职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