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
“是早产,健康吗。”
“怨我。。。圣诞节在花园打雪仗,羊水破了。”
叶柏南拇指擦拭礼礼嘴角的奶泡,“你年轻贪玩,可时渡什么年纪了,纵容你打雪仗。早产是怨他,不怨你。”
纪杳将棉布垫在礼礼的脑袋下,防止吐脏了叶柏南的大衣。
“小子模样不错。”他撩眼皮,端详纪杳,垂眸,端详礼礼,比照了一番,“五官神似时渡,娇软可爱神似你。”
院子起了风,她回客厅,关窗户,“婴儿都可爱。”
“爱屋及乌。”礼礼吃饱了,没闹觉,在怀中乖巧哼哼,“叶家的后代和下属的孩子,我见过不少,没抱过一个。孩子的母亲讨喜,孩子才讨喜。”
叶柏南戳礼礼脸蛋,礼礼蹬脚,他闷笑,“时渡呢。”
霍时渡中午回北方的航班,这会儿1点了,没音信,纪杳催促何姨问一问。
电话里,是商场广播的嘈杂声。
“在国贸专柜。”
纪杳喜欢的牌子春装上新,本市一共有三套,何书记的女儿订了一套,小李家的长媳订了一套,另一套是霍时渡订的。
“L码。”
何姨噗纪笑,“您订了L码,小太太又要生气了,她一直穿S码的。她催您回老宅呢,叶大公子送了贺礼。”
电话那头,没回应。
霍时渡挂断了。
保姆泡了茶,去客房喂纪母吃饭,纪母住在一楼,一天有二十个小时是昏睡的。
“你抱过柏文吧?”纪杳发现叶柏南的动作蛮标准,不像没抱过孩子的生手。
“柏文是叶嘉良的亲骨肉,我是卑贱的野种,不配抱。”他云淡风轻,“在外地,特意学了一些技巧,为了抱礼礼。”
野种。。。
纪杳为人母,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叶柏南走到露台上,透过澄净的玻璃窗,指花园,“礼礼,那是什么?”
礼礼盯着他。
“是梅花。”他又侧身,指着纪杳,“这是谁。”
礼礼断断续续啼哭,磨人。
“是母亲。”叶柏南注视纪杳,目光润和,平静,敛去了戾气,仅仅是一个拥有片刻温情的男人,“大伯父初遇你母亲,也是一场大雪。红梅,白霜,你母亲穿了粉色的斗篷,中式长裙,淡妆,盘发,不爱笑。”
纪杳站得不远不近。
“杳杳,你记得吗。”
她点头,“我唱了曲,弹了琵琶。”
“帮我点了一支烟,可你不会用打火机。”
纪杳笑出声。
礼礼大哭。
叶柏南轻轻摇晃手臂,“礼礼,大伯父抱你,不开心吗?”
忽然,玄关的屏风后,传来脚步声。
男人轮廓匆匆掠过,命令的口吻,“礼礼困了,抱他哄睡。”
月嫂立马抱回。
“时渡,怕我害你儿子?”叶柏南坐在沙发上,叉开腿,姿态狂妄恣意。
“我不担心。”霍时渡慢条斯理脱西装,清洁消毒,等体温回暖了,从月嫂手上接过礼礼,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在霍家地盘,你不至于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