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即将结束时。
一双干净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覆在了陆听酒手上,带着她弹起了另外一首悠扬治愈的钢琴曲。
驱散了,刚刚若有若无弥漫着的悲伤。
熟悉而悠远的曲调响起来时。
陆听酒的手指像是自己有了意识般的动了起来,她眼底却怔了怔。
岁岁平安。
淮止自创的第一首钢琴曲,她改的后半段。
风起。
又,风止。
一曲弹完时。
陆听酒才回过神来。
她低眸,看着无意识就弹完了整首钢琴曲的手指,指尖微微蜷缩了下。
“上一首太安静了,不适合岁岁。”
温和清隽的声音,在耳侧落下。
淮止侧眸,看着女孩白皙干净的侧脸,温和的声音带出些许的深意。
“岁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弹了,好不好?”
陆听酒刚刚弹的那首——
死神。
静了静。
陆听酒弯了弯唇,“好。”
从小到大,淮止对陆听酒的要求,少之又少。
但——
只要是淮止提出的,陆听酒都会说好。
淮止如往常一般,抬手摸了摸陆听酒的脑袋时。
他人就突然被抱住了。
几乎是在那瞬间,淮止的身体蓦地僵住,浑身上下的血液也瞬时凝固了。
“岁岁……”
“淮止。”
她叫他的名字,安安静静的。
“有时间,我们再去看一次日出,好不好。”
“好。”
淮止眼眶沁出几分血色,声音依旧宠溺温和的应着,“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她生,他亦生。
她若止,他替她逆天改命。
……
晚间。
陆听酒随手拿了件外套,出门。
而在她出门的半个小时前,一辆银白色的帕加尼从淮家驶出。
亦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