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字,从陆京远喉间深处溢出,沉到了极致。
但清晰的落在了陆听酒耳旁。
同样盯着碑石上遗照的陆听酒,眼底暗色翻涌。
心跳的速度,也像是受不住似的加快了许多。
惨白到极致的脸蛋上,也是没有任何的温度。像是被风拂过,只剩下了冰凉。
陆听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寒凉一片。
一句话没说。
陆听酒推开陆京远就准备离开。
“陆听酒,我让你亲口说!”
陆京远低哑到极致的声音吼出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在她身后。
陆京远的声音被风散去了温度,只剩下入骨的寒意和微末的……祈求。
陆京远在怕。
怕那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他可以让别人不伤害她。也可以让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唯独。
他管不了陆听酒,更阻拦不了她要伤害自己。
她要做的事,他阻拦不了。
陆听酒眉眼温凉,温凉到溢出了安静。
嗓音很轻很缓。像是缥缈在墓园的上空,怎么也抓不住。
“很漂亮。”
“我觉得很漂亮。”
陆听酒字字轻颤,但听出来是异常的平静。
喉间也涌出了异样的音调。
很低很低。
低到失去了所有的烟火气。
“鲜红的血液铺着一层雪白流出来的样子,大哥应该看过很多次,不觉得很好看……”
“陆听酒!”
陆京远怒不可遏的出声,俊美的脸庞沉到了极致。
“你给我再说一次!”
陆京远的手抬起来的时候。
比他更为寒冽的一道声音,蓦地响起。
“陆京远!”
是女声。
不知道哪里赶过来的简夫人,冷厉出声,“你敢动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