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十几个医生护士,全围着一个人。
神情深冷的男人坐在床上,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原本就是一身黑色的西服,即便是被血浸染了也不影响原本的黑色。
只是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上的那一抹血色,尤其的刺眼。
“庭墨,先做手术,你先做手术,涟詹已经去把陆听酒给你带来了,你先做手术。”
容祁瑾一贯温润的音色,覆上了深深的急促。
“先做手术”四个字,一句话里他说了三次。
被林南送进医院,几乎满身是伤的男人,拒绝检查,拒绝做手术。
一言不发。
即便是开口,也只是低低的重复着“酒酒”这两个字。
他想见她。
他想见见她。
容祁瑾看着他,眉眼不动。手里拿着的手术刀却因为太过用力,几乎要被生生的折断。
而刚好就是在这时。
霍庭墨想见的人,被贺涟詹带了过来。
几乎是陆听酒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的那瞬间,霍庭墨就抬眼深沉的看了过去。
“酒酒,”霍庭墨低哑着声叫她,“过来。”
陆听酒看到他时,愣了一瞬。
随即,便被身后的贺涟詹推了一下。
霍庭墨立刻就看向了站在陆听酒身后的人,目光警告,“贺涟詹。”
站在门口的男人冷嗤一声,似懒得开口。
“怎么不做手术?”
陆听酒走近了,才辨清他被浸湿了的黑衣。
地上异常刺眼的血色,刺到了她心里。
霍庭墨看着她,才觉得自己心口那片凉渗入骨的荒芜,一点一点被填满。
“酒酒。”
霍庭墨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哑到极致的声音叫她,“你陪我,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你答应我,你以后都不会离开……”
“你答应我这一个要求,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酒酒,你答应我。”
霍庭墨抱着陆听酒的手不断收紧,似要真的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中。
低颤的嗓音里,有他不自知的慌乱。
凌乱的衣服,被血浸湿的黑衣下,甚至还不知道伤在哪里。
那样用力的抱紧她怀里的女孩,男人俊美如斯的脸庞失了往常的沉静,有似抓不住人的微末的无措和不知道该将她怎么办的几分狼狈。
狼狈。
——其实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