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影素被诊断出来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君天傲真的开心得都忘乎所以了,所以什么事情都忽略了。
不过,皇后的一番话,却在他的心里敲响了警钟一般。
如果影素真的和韩墨风有过一段关系的话,那么这个孩子还真的有些可疑了。
韩墨风凯旋归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一个月左右,这个孩子他还真不敢断定是不是自己的。
可是现在边疆也只是打了一个胜仗,并没有彻底地解决边疆的安全隐患,而朝中的那些老臣,他是看在眼里的,一个个的,就知道嚼一些陈词滥调,在朝堂上谁不是明哲保身,要么就是想方设法地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来为自己的家族谋取福利。
倘若真的要打仗的话,恐怕还只有韩墨风可以担得起这个重任了。
所以说,他对韩墨风还是很有几分忌惮的,如果真的和韩墨风对着干,他又是武将出身,脾气犟得要死,根本就不会因为他是皇上就像那些大臣一样,俯首称臣的。
说起韩墨风的这个脾性,真是让君天傲又是赞赏又恨得咬牙切齿,毕竟他从小到大,看那些官员的谄媚嘴脸早就看厌倦了,难得见到韩墨风这样的真性情,心里自然是欣赏他的。
可是现在影素却和他有了这样的关系,君天傲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件事情了。
不知不觉间,君天傲一个人想着事情就走到了御书房了。
他心里一阵烦躁,罢了,今夜就在这里批一夜的奏折吧,他现在心里烦得要死,什么都不想理会了,朝政大事还有那么多需要处理。
“这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朕养着他们,可是他们根本就是白拿俸禄的!这么点小事情都解决不好,非要来请示朕!”
看见那些大臣上书的问题,君天傲心里更是一阵烦躁了。
他现在脑子里都乱成了一团乱麻了,什么都理不清,他只希望像现在谁都不要来打扰自己,他就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理就好了。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犯不着和那些大臣们计较呀,气坏了龙体可就不值当啦。”
从小就跟在君天傲的身边服侍着的李公公,也可以算得上是两朝元老了,在君天傲的父皇还在位的时候,他就一直服侍在皇帝的身边,因为李公公一向手脚麻利,也算是懂得主子的心意,所以一直都让两任皇帝都挺满意的。
所以,在这宫里,有很多的人都会巴结李公公,因为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他在皇上的身边说得话都是举足轻重的。
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了这位公公,生怕自己要是哪里让他不高兴了,在皇上的耳朵边说几句不好的话,那自己就要遭殃了。
李公公见这个年轻的皇帝今天发了这么大的怒火,心里也有些着急了,最近皇上发怒的频率似乎是越来越高了。
“滚开!没看见朕正烦着呢嘛,吩咐下去,谁也不要来烦朕!否则,杀无赦!”
见李公公走过来了,君天傲的心里更是一阵烦躁,他现在就算是这里只有一个人都觉得很吵,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了。
君天傲一边怒吼着,一边拂袖将所有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顿时李公公就噤声了,再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来了。
“是是是,老奴该死……惊扰了皇上您的清静,老奴就算是有一万颗头都不够掉的,还请皇上责罚。”
君天傲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什么死不死的,朕现在还不想杀人,只想要一个清静,你给朕好好地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朕就行了。”
听了这话,李公公如获大赦一般,赶紧出去了。
“老奴一定会守好,不会让任何人闯进来的。”
李公公出去以后,还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他偷偷地最后看了一眼门内静静地坐着的君天傲,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皇上最近的脾气可不好,这一劫算是熬过去了。
不过,他有些担忧地想着,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谁都懂的,自己度过了眼前的这一劫,下一次皇上发火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呢。
“唉,估计都是那个新来的女人闹的,自从她进了宫啊,圣上就性情大变了,一会儿狂喜,一会儿大怒的。”
李公公看着天上的月亮,抹了一把汗,他只希望圣上可以尽快地恢复正常,自己也就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服侍在皇上的旁边了,随时都要担心自己颈上的这颗人头会不会掉。
他叹了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己现在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他也只等着自己过个几年,就拿着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出去安度晚年。
静静地站在门外,李公公连坐都不敢坐,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在两任皇帝的身边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没有一天睡过一次安稳觉。
就因为他服侍的人不是普通寻常的妃子,而是这皇宫里最尊贵的人,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日子过得真快啊,三十多年一晃而过了,如今的他,也从一个年轻小伙子变成了一个老头子了。
李公公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入宫的时候的情景。
他自幼就家贫,家里的兄弟姐妹又多,父母实在是养不起他们了,他不忍心看着家里的弟妹受苦,于是就只有把自己买进宫补贴家用了。
再说了,在家里也是饿死的命运,还不如到宫里来,至少还能讨口饭吃。
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从刚开始的受尽了欺负的小太监,到了今天的大总管的位置,这中间所受的辛酸苦辣,自然是不必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