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被他这么一问,还愣了一下。“什么话?”她跟九九说了不少话,她实在记不得是哪句话了。“考虑给他生个妹妹的事情啊。”席君寒的眉眼之间,分明藏着几分的戏谑。南初有点窘迫地别过脸去,说道:“我那不是为了,让九九快点跳过那个话题,才不得已给他画了个大饼吗?”“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席君寒的目光仍旧一瞬不瞬地在她的脸庞上流连着。南初听得有点一知半解的:“什,什么意思?”“你还会……想要再为我生个孩子吗?”席君寒问出这一问题后,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好像女人在意婚姻的承诺一样。大多数男人,都将这个女人是否愿意为自己生儿育女,当作一种评判标准。一种是否足够爱他们的评判标准。席君寒其实并不在意,她是否还会去生这个孩子。他只是在意,这么一个答案。又或者是,他想要更加确定南初对他的心意。如今的他好像还深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患得患失。而这,应该是以前的那个洒脱恣意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吧。只是,他还未等到南初的回答,就被一旁传来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了。“哎哟我去……”秦望在瞥见沙发上那一幕,就赶忙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没想到你们小两口……都玩到沙发上来了。”南初一阵羞窘,她赶忙推开席君寒,并且站了起来,她根本都没敢在这儿逗留,在匆匆的扫了席君寒一眼,就快步上楼去了。秦望的耳朵,一直都在仔细地听着动静。直到他确认,自己应该可以转过身来了,他才转过身来。但看向席君寒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玩味:“可以啊,现在都尝试过哪些了?浴室?阳台?沙发?”“滚!”席君寒却只扔给他一个字。秦望这还有事情来找席君寒打听,他当然也不敢得寸进尺。但他在坐下之后,又想到了什么,只能先问到:“哎,那我这打扰了你的好事,你现在会不会有一种欲火焚身的感觉?”“我听说,当一个人兴致正浓的时候,如果被突然打断,那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席君寒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这种问题,只是朝他投来了一道如同刀子一般凌厉的目光。秦望随即识相地跳过了这一话题,说道:“我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点事情。”“什么事?”“暮瑶她……也喜欢制药?”秦望本来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插手这件事。但奈何这件事,就像是烙在了他的心里一样。如果不做点什么,又或者是找到一个答案,他怕是得一直深受折磨吧。听到这一问题,席君寒显然也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秦望扫了他一眼,这才说道:“你上次,不是把那个木屋的存在告诉我了吗?我过去找她,这才发现在那个木屋里,竟然放着各种药材,还有制药的一些器材。”席君寒都听到了,但却陷入了冗长的沉默。秦望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席君寒开口说些什么,他只能问道:“君寒,你知道这事儿,对吧?”“暮瑶她的志向,从来都不是成为一个什么女强人,她更喜欢的是制药,对吗?”秦望从来都不是要将一件事刨根问底之人。他只是想要为郭暮瑶做些什么。如果制药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他就帮着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事儿说起来……得怪我。”席君寒终于开了口。“怪你?”席君寒轻点了点头:“谁都想不到,我跟我姐都很喜欢制药。在我看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有大冲突的事情。”“但我母亲她……却让我姐放弃了。”“为什么?”秦望满脸的不理解。“可能如她当初所说的,我姐毕竟不是席家亲生的,如果风头胜过我,很可能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反正,她有她的顾虑,但我跟我姐自然是不能理解的。”“我们还是会一块儿上山去采药,然后一块儿研究各种制药原理,但有一次……我们在采药的途中,却遇到毒蛇了,我因此昏迷了好几天,说是差点把命都给搭上了。”“因为这事儿,我父亲是有点迁怒于我姐的。也是自那之后,我母亲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就变得更加强硬了。”“我那次甚至亲耳听到,她在跟我姐说,你学习制药,都差点把你弟弟的命搭进去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是不是非要闹出点什么,你才肯罢休?”秦望的脸部线条已然越绷越紧,光是听到这儿,就已经让他非常心疼了。若说他的童年,一直缺少父母亲的陪伴,已经算是很可怜了。但郭暮瑶的童年,又哪里算得上幸福?全家人的关注点,几乎都在席君寒的身上。“那天,我看到我姐偷偷躲起来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哭完之后,我看到她把藏在屋内的全部草药,都拿去丢了。”“从那之后,她再没碰过制药。”“都已经有十几年了吧?”“久到你如果不提这事儿,我都有点忘了,原来曾经的她,也那么热爱过制药。”“不过,从你刚才所说的看来,其实她直到如今,也还没真的放弃过这份热爱。”其实,一年多以前,郭暮瑶刚刚出狱那会儿,他就这一话题跟她聊过。他那时还说:“姐,要不你就来我的公司。”但郭暮瑶却是一脸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去你的公司做什么?总不能帮你管理公司吧?有你这样的商业奇才在,哪儿还需要我?”“如果是制药的话……我早已经放弃了,我总不能去你的公司,让大家看了笑话。”他本以为,她所说的都是真的。以为她是真的早已经放弃了。只能说,他这个当弟弟的,终究是有点失职了。“君寒,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秦望满目诚挚地看着席君寒。席君寒几乎已经能猜到,秦望所说的这个忙,势必是跟郭暮瑶有关的。他便问道:“是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