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离季身子猛的不受控制向后退了两步。
“滚!”单莫钥狠狠的吐出一个字。他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她。既然他要作死,她就成全他。
“我不是……”尘离季心中顿时一慌,立即开口:“我……对于她们只是……”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单莫钥袖中的手死死的握着,冰冷声音寒的吓人:“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尘离季顿时住了口。紧紧抿着薄唇,深深复杂的看了单莫钥一眼,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清幽阁。
直至尘离季身影消失了好久,单莫钥依然站着,一动不动。周身通体冰寒。似乎万事万物都被冻结在了一处。倾城绝色的容颜被黑暗所覆盖。
许久,她猛的转身,一掌拍向树干。大树剧烈的震颤了起来,紧接着树上熟了的桃子噼里啪啦的落下,而单莫钥一动不动的站着,任桃子砸到她的头上脸上身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小姐?”余婓、余纹跑进院子,就看到单莫钥被树上掉落的东西砸,而她居然一躲不躲。二人惊呼一声,齐齐的跑了过来。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拉开单莫钥。
触到单莫钥的手臂,二人只感觉一阵冰寒从由手心传到心口,进而浑身都凉透了。齐齐一哆嗦,但是手下没停,将单莫钥拉开了老远,焦急的看着她:“小姐,您怎么?”
“啊,小姐,您的手……”余纹惊呼一声。只见单莫钥手心满是鲜血,小脸立即一白。
余婓也看到了单莫钥手心的血。顿时心疼自责的看着,小脸惨白。
单莫钥转头,只见余婓、余纹二人眼中清清楚楚地映着焦急自责之色,被冰寒覆盖的心顿时裂了一道口子,摇摇头,淡淡道:“一点小伤而已。我没事!”
说完抬步往房间内走去。
“小姐……你的手……”二人一怔,立即抬步跟上。
“去打一盆水来就行!”单莫钥走进了房间。
二人立即应声。打水的打水,找创伤药的找创伤药。不出片刻,便动作利索的给单莫钥上药包扎。
单莫钥看着在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上忙活的两双小手,心中的冰寒一寸寸隐没了下去,清凉的眸子染上一层云雾。
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笑的淡然,也美得惊心动魄。只是此时的惊心动魄之美,无人看见,就连焦急的余斐、余纹都未看到,那笑有如昙花,一纵而逝。
“小姐,都是奴婢二人没用,没能拦住那季王……”
余婓、余纹将单莫钥的伤口包扎完毕,不敢看小姐的神色,齐齐跪地:“让小姐受伤是奴婢们无能,奴婢该死!”
“不怪你们!”已经恢复神情的单莫钥看着自己手心包裹的白绢,淡淡道。动了动,一点儿也不疼。
“小姐,奴婢们没用,保护不了小姐。小姐责罚奴婢二人吧……”
“我说了不怪你们。起来吧!”单莫钥看着二人,目光不再是一直冰冷清凉,而是含了一丝温暖:“你们保护不了我不要紧,只要有心就行。”
余婓、余纹抬头,怔怔的看着单莫钥。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去告诉冯远琛,不用弄那种失忆的药了。铃儿有她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不能决定她的人生。”单莫钥对着余婓、余纹挥挥手。
“是,小姐!”二人站起身,担忧的看了单莫钥一眼,只觉得小姐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抬步走了下去,悄悄的将门给她掩上。
单莫钥身子歪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周身虽然不见一丝一毫的寒气,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一坐便是大半日,直到响午后的时候,单莫钥站起身,再次恢复清冷淡漠,一身光华。
慕容若雨的这条路虽然艰难,她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这是寄托了慕容若雨和单莫钥两个人的新生,直到她累了再也没心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