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姐跑出去,没一会,就请来了之前一直为厉奶奶看病的家庭医生。
走到二楼厉沭司的房间的门口,她敲了敲门,“少爷,叶大夫来了。”
厉沭司低声说了句:“进来。”
门打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佣人孙姐退了出去。
叶大夫是一位擅长内科和妇科的老中医,白白的胡须,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将手中提着的药箱放到了一旁,走到了床边,径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调了调呼吸,手往慕锦的脉搏上一搭,双目微合,眉间皱了皱,又侧着头,稍稍加重了指力,谨慎仔细地又探了一遍。
大约一分多钟的功夫,叶大夫才缓缓抬起了手指,撩起了眼皮,“厉先生,是喜脉。”
什么?
厉沭司墨色的眸子里带着震惊的颜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久好久后才问:“多长时间了?”
“刚刚结胎,大约一个多月。先生过几天可以带太太去一趟医院,好好的检查一下。”
叶大夫抿了抿唇,声音稍顿,“不过,因为太太最近太过劳累,之前又做过剧烈的运动,动了胎气。”
厉沭司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严重么?”
“没太大影响,”叶大夫收回了手,语气含着庆幸,“太太的身体素质不错,换了别人估计早就滑胎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给太太开一副安胎药,让她连服三天,千万不要进行剧烈的运动。”
“好。”厉沭司凝了凝眸子,对叶大夫说道:“她怀孕的事情,叶大夫不要对任何人讲,包括我母亲和我太太。”
母亲那里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现在他还猜不透母亲到底要怎么做,如果被她知道了,他担心会对慕锦不利。
叶大夫答应了,他从药箱里拿出三副煎好的成药,放到床头,叮嘱道:“倒入瓷碗,热了再喝。”
厉沭司点了点头,“谢谢叶大夫。”
叶大夫提着药箱离开了房间。
厉沭司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神色复杂。
……
第二天清晨,在连绵的雨慕里,厉奶奶的骨灰送上了灵车,送葬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墓地。
厉夫人的身后厉沭司一直为她打着雨伞。她朝人群中望了望,发现慕锦并没有人在人群当中。
她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慕锦怎么没来?她昨晚不是跟你一起在守灵么?”
“她病了,刚刚才去休息。”厉沭司回道。
厉夫人哦了一声,并没怀疑,也不再细问,心里却对慕锦的印象又改观了一些。
这个丫头倒还算是有情有义。
虽然已经离婚了,但她对奶奶的这份心意十分真诚。
此时,厉奶奶的骨灰已经抱下了灵车,准备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