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裴小棠那里出来后,杨臻二人便遇上了顾慕之。
依百里启的说法,虽然顾慕之给杨臻渡的那点气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但却给百里启争取了一些时间,不然白等百里启来救杨臻的话,杨臻现在没死也废了。
感谢的话,杨臻对顾慕之说了不少,可顾慕之给他的反应仍是仅仅局限于点头,所以杨臻想跟他说点实在有用的,比如有空请他喝一顿什么。他是盛情盛意,可话说出来之后顾慕之憋了好久也只是摇了摇头而已。
总算结束了和顾慕之的“对话”之后,杨臻回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感慨嵬名岘有意思。
“你看,我就说跟他一比,你简直算是健谈吧!”杨臻说着就要往床上爬。
嵬名岘没接他的谬赞,定眼盯着他说:“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渡气调息。”
“嗯?”杨臻回头看他。
虽然话已经说出过一遍,但嵬名岘怎么也不肯再说第二遍了。
“刚夸了你你就得意忘形了。”杨臻嘀咕着坐到桌边,朝他招手说:“过来坐吧。”
嵬名岘不声不响地坐到了他对面。
“手给我。”杨臻说。
嵬名岘狐疑着伸出了一只手,杨臻掰着他的手与他立掌对正掌心说:“运力试试。”
教嵬名岘自然不用从那些笨拙的基础道理讲起。
嵬名岘看了看他,而后凝神在丹田攒势,浑厚的内力立刻翻涌上来,杨臻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撤下手错开了身子,与此同时的,后墙上与嵬名岘掌心正对着的一扇后墙窗户被强硬地顶破飞散开去。
“我是让你运力,不是让你打死我行吧?”杨臻连连拍桌道。他呼了口气瞅了嵬名岘一眼说:“再来!”
嵬名岘有些犹豫了,他抵着杨臻的手掌,迟迟不肯再运气了。
“你行不行啊?婆婆妈妈的。”杨臻看他优柔寡断的样子嫌弃道。
嵬名岘憋了好久都没正儿八经地出一把劲。
杨臻心道得给他来点狠的,转腕扯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覆到自己的心口说:“你再试试。”
嵬名岘瞪眼看他,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来,但杨臻却掐着他的手腕不许他逃。
“我可警告你啊,”杨臻笑得胆大包天,“我的伤还没好,现在就是个废人,根本扛不住你的一掌,所以你要是一个不慎,我可就得交代在你手里了。”
嵬名岘一动不动,就这么僵持着,杨臻觉得自己胸口都有些热乎了,他催了好几次之后,嵬名岘才重新开始运气。
杨臻也有些紧张,不过他信得过嵬名岘的本事,总不至于笨得直接一掌轰死他。
嵬名岘凝目,眉头一凛,同时杨臻感到自己胸口一沉,一股极尽所能内敛的真气渗入了他的胸膛,杨臻被这股热火的真气顶的闷咳了一声。
嵬名岘被吓得赶紧收了手:“你怎么样?”
杨臻摆手,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胸口说:“没事儿没事儿……”
他胸口的衣服都有些湿了,不晓得嵬名岘为什么会虚成这样。
“行了,这不就会了嘛!”杨臻起身道。
“这样就行了?”嵬名岘怎么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成。
杨臻踢了靴子往床上一躺说:“记住刚才的感觉,自己慢慢琢磨,熟练了就行了。”
嵬名岘搓了搓手心的汗,看着杨臻说:“你今天的药还没喝。”
“醒了再喝。”杨臻说着,翻了个身一扯被子蒙头就睡。
这几日里丐帮的外来客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开了,自然,有走的也就有来的,头一个来的就是项东衢。
据苏纬和季菱的转述,说是专程来接他们回昆仑的。
这倒也无所谓,反正杨臻睡杨臻的,他也没法过来打扰。不过杨臻醒后第三日,鸿踏雪就回来了,这个家伙一回来,杨臻就没好觉睡了。他是杨臻醒后,第三个在他面前哭丧的,可他却不是来哭杨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