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待会儿我去前堂见见他便是了。”他说。
前堂中,只有坐在楠木椅上的杨恕和站在杨恕旁边的嵬名岘,倒茶随侍的丫鬟小厮都被杨恕遣下去了。
“我听臻臻说你是牧云决的徒弟?”杨恕用茶盖刮着茶气问。
嵬名岘点了点头。
杨恕曾与牧云决有过几面之缘,但却并未深交。他又问:“他还在找唐重吗?”
嵬名岘皱眉,他一向不了解自己的师父,更不知道自己师父在找人,可是他怎么都觉得唐重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杨恕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侧脸看他道:“怎么?”
嵬名岘摇头:“我不知道。”
对了,唐重是原来抚江侯府的人,可扈坚良不是说唐重死了吗?嵬名岘想不明白了。
杨恕哼叹一声:这个“不知道”是不知道牧云决找没找到人还是不知道牧云决在找人?这小子也是木了些,这倒和唐重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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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训古挺胸直背、脚步轻松地走进堂中,杨恕瞧见他后立马起身相迎。
闻南曜和杨臻跟在其后进了堂中,各自问候过后即言归正传。
闻训古与杨恕一同坐下,看着分拨站在面前的年轻人们。
杨臻戳了戳嵬名岘,嵬名岘便自觉站到了堂中,稍微一躬身道:“见过太师。”
闻训古插了会儿腰,平视他:“你是来认罪的?”
“是。”嵬名岘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差点被自己捅死的老人家点头道。
“认罪便要伏法。”闻训古说。
嵬名岘偷偷看了看杨臻,见他并未动作,便道:“先前确实是在下的不是,还请太师原谅。”
杨臻身在江湖,自然懂得让嵬名岘这等人物的傲骨绝不逊色于文人风骨,能让他来低头认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闻训古等人就不这么想了,太师大人威重,江湖中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些平民百姓,甚至远不及工商。平头百姓拜见朝廷命官,哪有站着回话的道理?
不过今日闻训古身上松快舒坦,也不在乎这些面上的东西。
“老夫既然有言在先,自然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但终归是要给你个教训的。”闻训古侧脸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闻南曜,闻南曜会意,接话道:“杀人者以手持剑,若不能令杀人者无剑,便只能令杀人者断臂了。”
嵬名岘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种结果可是杨臻未曾对他提到过的。
杨臻也被闻南曜的话吓到了,从前他只知道闻南曜温雅又果敢,却从未听闻南曜说过这样杀伐果断的话,他甚至从未听闻南曜说过有关生杀的话。他看向闻南曜,却发现闻南曜的话虽然是对这嵬名岘说的但目光却并未放在嵬名岘身上。
闻南曜在看他。
杨臻心头突然慌了一下:难不成这回惹表哥生气了?
杨恕正如昨日所言,只管旁观不管事。
闻训古点头问嵬名岘:“怎样?”
“姑父,断臂对于持剑之人来说未免……”杨臻不肯坐视不管。
“臻臻。”闻南曜喊住他,“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杨臻不明所以,被闻南曜拉着往外走,闻南曜说:“如何处理全凭父亲大人做主,我你在外面等着便是了。”
杨臻被拉到门外之前留给了嵬名岘一个“别冲动”的眼神。
闻南曜牵着杨臻一直走到了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下。
“不是要在堂外等吗?”杨臻终究放心不下,他无法确定嵬名岘在没有他的情况下会做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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