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梁源在屋外敲门。
杨臻如获特赦,扔了鸡腿跑去开了门,问:“有事?”
“我爹想跟你商量点事。”梁源顶着一双有些发肿的眼睛说。
杨臻应着,回头朝屋里的嵬名岘说:“青青,在这等我。”没等嵬名岘说话,他就赶紧和梁源走了。
梁奉一这个时候找他,无非就是为了要跟他说说崆峒去试武大会以及以后的日子怎么逮嵬名岘的事。这些事嵬名岘没法干预,也不能插嘴,让他跟去旁听没准还会听急了,万一露了馅他们可就走不出崆峒的山门了。所以杨臻还是自己去吧,省得嵬名岘一个没忍住,功亏一篑。
议事堂中,梁奉一、许重昌、项东衢早就在了。杨臻到后与他们说了些试武大会的事,确定拦无可拦后,也就放弃了。
梁奉一是下定决心去试武大会招摇一番了,照他的打算是要把嵬名岘引过去,当着武林豪杰的面将其就地正法,一雪前耻。听起来有些荒诞,但杨臻不再阻拦也有他的考虑,虽说崆峒到哪里都逃不了,不过到了中都毕竟有那么多人守着,梁奉一反倒会更安全些。江湖中的事终归要由江湖人解决,再说抚江侯府的人也会到场,虽然现如今的抚江侯府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但好歹也是一股能凑数掣肘的势力。
“前辈的计划是好,只是那嵬名岘未必会上钩啊。”项东衢说。
“那个鼠辈要是真冲着我崆峒来的,就肯定会出现的!”梁奉一眼中都是火光。
项东衢看了看杨臻,说:“咱们不知道嵬名岘在哪儿,要想他现身的话,恐怕得下一番功夫引他出来了。”
杨臻会意,说:“其实,前几日我来的时候曾在山下遇见过嵬名岘。”他要证明他不包庇嵬名岘,自然也就不能隐瞒这件事了。
“当真?”梁奉一如获至宝。
“先前怎么不曾听杨兄提起呢?”许重昌问。
“自我到后……”杨臻斟酌了一下用词,“不曾有机会和诸位好好聊聊,所以也就没能把这事及时告诉诸位。”
项东衢追问:“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听他的说法,似乎是专程来阻拦我的。”杨臻据实相告。只不过这个“他”并非是嵬名岘,而是冒充嵬名岘的人。
“他为何要拦你?”项东衢问。
“他似乎不愿我到这来。”杨臻说。
“这是为何?”项东衢一脸不解。
“还能为何,”许重昌说,“他要来我门中兴事,自然希望能少一个可以挡路的人!”
杨臻心想: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拦路之人若是嵬名岘的话,的确是他不希望瞧见我来横插一脚,但若是旁人,就有祸水斜引的嫌疑了。
“如此说来,这嵬名岘还真是无法无天呐!明明拦你不住还来行凶?”项东衢拍案道。
“老夫绝不会放过他!”梁奉一压着怒火咬牙道。
若不是真的嵬名岘就藏在自己房里,杨臻真就有可能信了。
楼继先去得突然,崆峒门人送得也匆忙,置了三日下葬后便草草结事了。
如今还有半个多月便是试武大会了,时间不容耽搁,大概交代好诸项事宜后,一众人也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平凉到中都也算是纵贯南北了,游山玩水的话十几日都走不完,独行兼程也得六七日,崆峒一大档子人想走多快自然是不可能,不过他们也无暇顾及路上的风物,等到中都承贤山庄时便是九日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