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叔父如今斗得势不两立,最后竟然让一直以体弱多病示人的二叔父得利。”
姜梒道:“布局许久终于收获的感觉,如何啊?”
姜柏琮得逞地笑着,不像方才那样掩饰。
“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也甚是无奈啊!”
双手一摊,满是无可奈何。
“你弟弟没了,两个叔父又不争气,你祖母使了多少公账的银子来贴补,都没能让他们任何一个出人头地!”
“又被人一连参奏几项罪名,如今都在狱中等着上面查案。”
“那嫁出去的姑姑们更甭提了,与娘家没有一丝助力,还净给添乱。”
“如今啊!”
“这家只有我一人能撑起来了。”
姜柏琮语气委屈,可面上得意。
“你也一脑门子官司,哪顾得上!”他轻蔑地看着姜梒,笑道:“去看看你母亲,便早点回去吧!褚家同你的婚事,还是以保为主啊!”
“若真被休弃了,家中可不留弃妇。”
“晦气!”
袖子真就那么甩了甩,当家做主的派头十足。
姜梒目送他离开,又进去看了看老夫人。
她一直重复着之前的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时候不早,姜梒临走前,迎面碰上两个叔父的家眷来老夫人这请安。
见姜梒在此,着急忙慌地扑过来,求她相助。
“我们先前去了公主府,面都没见着,就被轰走了!”
“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叔父对你比亲生女儿都还要好,怎么就在这时对他见死不救。”
两个婶娘你一言我一语,又是哭又是闹。
时不时恶语相向,又在过后软语相求。
“母亲,长姐没说不应,你们别逼她了。”一道幼小童声传进耳中,瞬间驱散耳际的聒噪。
“长姐,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糖,给你吃吧!别不高兴啦!母亲和婶娘只是太着急啦!”
矮了许多的小郡主,抬手摊开,亮出一包裹着芝麻的糖果。
姜梒单膝触地,矮身蹲下,第一次在恶梦后如此亲昵地面对她。
“燕尔可是有好好听话?”
小郡主用力点头,天真稚嫩道:“长姐要我读的书,我都已经读完了。原本想着再去找长姐玩,可母亲总是嫌我烦,不许乳母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