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易婕猛然起身,她又做梦了,梦里的场景是那样真实,让她实在难以分辨。
“怎么了?”本趴在一旁睡着的女警被惊醒。易婕的双眼微红,泪水还在脸上挂着,整个人若提线木偶似的没有生气。
女警心中一凛,吴队说的没错,易婕可能真的有创伤后应激症状。看来之后要让心理医生看看才行。
“这眼睛红的,哭啦?”
柔软的纸巾轻触着易婕的面颊,易婕恍然回过神。
“啊,谢谢姐姐。”礼貌的接过纸巾,易婕自己擦拭着眼泪。
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还没有天亮呢,易婕慢慢躺下,侧着身子背对着人。
女警体贴入微的在网上找了些舒缓的轻音乐,能让她睡得安心些。
这一觉易婕仍旧睡得不太安稳,眼下青灰的黑眼圈异常明显。
还在用着早餐,病房门就被推开了,易婕看向门口,是两个男警官。
“别紧张,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的。”吴文博和煦的笑容差点没闪瞎同行队友和女警的眼睛。这是他们局里号称铁面罗刹的吴队吗?怎么这会儿跟怪叔叔上线了似的,笑的越温柔,他们心里越瘆得慌。
“你睡的不太好?”吴文博关切的询问。
“有一点,过几天就好了,我能先问您一些问题吗?”易婕有些急促。
“你想问的是辉和岛上的事吧?许峰,说一下情况。”吴文博把话头递给坐在旁边的人。
“辉和岛上的人出海潜逃,幸好提前海域布防,军警联动,全部拿下,缴获du品将近一吨,制du辅料三百多公斤,du资三千多万。还有停在海上的游艇,那四个人不晓得为什么全部晕了,解决的很轻松,现在都在局里待着呢。”
“岛上的情况怎么样?码头上应该有…一具男尸的。”
“是的,的确有,不过已经被罪犯纵火烧了,在海盐厂地下室找到一个黄姓男子,很是消沉,他是死者的父亲。”
易婕听完警察的赘述,手止不住发着抖,她从床头柜里收好的衣服里翻出彪子留给自己的信,交给吴文博。
“写这封信的人叫黄彪,死的就是他。”易婕黯然的说道。
吴文博看完后,长长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我们会给狱中打个招呼,让他爸能过好点。”
“谢谢,”易婕轻声道。
接下来的谈话让易婕困惑的很,这个吴队分明有很多想问的问题,在最后都急刹车,跳到另一个话题里,而且态度也怪得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就像相熟的长辈似的,难道他也是自己的粉丝?不应该啊,他看起来不像喜欢英语的样子。
最最让易婕怀疑的地方是,当她提出想回岛看看时,这个吴队竟然一口答应了,要知道辉和岛现在算是办案重地,应该是不许群众进出的,就算易婕提出来也是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的。
“吃吃,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这个,宿主,你肯定被国家盯上啦。”吃吃迟疑的开口。
“什么?!”易婕差点把心里话喊出来。她想过李蓓蓓的证词会被星海市警方怀疑,也知道自己这一年的经历颇具传奇性。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会直接跳过中间方,直达顶层啊。
“完了完了,吃吃,我不会被拿去切片吧?你会不会被强行分解啊?”易婕愁的想拔头发。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对你没有恶意,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吃吃安抚着易婕。
易婕仍旧内心忐忑不安,她爱国,但她仍然不敢去赌如果有一天,国家真的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会不会有科研人员,提出过分的要求,强制自己答应,甚至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揣着重重心事,第二天早上进岛,易婕充当着沉默寡言的人,吴文博以为她是想起了不好的记忆,便没再多问。
经过同意后,易婕直奔彪子的家,找到了他的房间。少年的房间干净整洁,书柜里放的满满当当的,各色书籍都有。随便翻看一本,都写着随笔,原来那些难熬的岁月他都是这样充实着自己的精神世界。
床头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易婕想了想,决定帮他收起来。照片拿出来,后面的空白处写着一行字。看清楚内容后,泪水无声的流下来,顺着脸颊滚落,滴在照片背页,晕开小小的水渍。
“世界以痛吻我,我愿报之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