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长屹见她神色有异,沉朗的嗓音安抚:
“玉皎如今身体过于孱弱,可每日晨昏习九段锦。
不出些时日,定会好转。”
仅仅凭药物,效果有限,配合上养身的运动,才会事半功倍。
“多谢大师兄如此尽心。”
陈玉皎拿起那柄剑,细细打量着。
不知不觉,此剑已尘封七年……她也七年没有碰这柄剑了。
她站起身,走到兵法石阵间,手握剑柄拔出长剑。
剑保养得极好,在晨光下剑锋闪烁。
陈玉皎站了会儿,寻找曾经那股感觉。
尔后,持剑右挥,如流水划过山涧;
转手间,剑至身后,旋转,如回风流雪。
动作缓而优雅,优雅中又带着力度,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极具美感。
只是……
才两个招式,陈玉皎动作就极其生疏。
七年,很多的招式她全忘了,连想也想不起来。
在绕剑之时,剑还险些划到她的脸颊。
“皎儿小心!”
那一刻,赢长屹眸色瞬时一变,已忘却什么繁文缛节。
我来为你送些书籍,以及一物。”
护卫们还将其他的箱子也抬了进去。
里面装着一箱箱的书籍,全是从军机阁里调出的珍贵罕见兵书。
昨日她说想,今日便送来了。
还有一个长长的锦盒,被护卫恭敬盛放在陈玉皎跟前的案几前。
陈玉皎没有急着打开,感激地抬眸看向还伫立在院门口的赢长屹:
“大师兄怎么不进来坐?有事慢慢谈。”
赢长屹却于院外负手而立,眉目微沉:
“方才才教小师妹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世人对妇人,太过狭隘。
尤其是现在她还没去官府录办和离,若是他一介外男就入她院子,传出去定是流言蜚语。
赢长屹华贵而沉和:“你先看看锦盒里的物事,我交代清楚便离开。”
陈玉皎明白了他的意思,反问:“大师兄,你看我现在还是在意流言蜚语的人吗?”
曾经全是为了不让战寒征误会,才守身如玉。
七年来,连所有的至亲全都疏远。
现在她的身体还在调养之中,往后如何还不一定。
她只想珍惜眼下的时光。
“人活着,活得就该是恣意随性。
院子里还有这么多护卫,真误会之人,那也只能说明他们其心不正不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