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燕凌九跟前,将蹲于地面为炉子摇扇的女子拉起。
他的目光,果然看到女子那手背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通红,皮肤起了褶皱,甚至有起泡的迹象。
战寒征的冷眉皱起:“阿九,伤得这般严重,怎不告知于我?”
若不是小桃前来支支吾吾,在他的逼问下说出实情,她还打算瞒到何时?
燕凌九一脸的不以为意:“这么点小伤,何必紧张?
我们在战场之上血雨腥风、流血受伤的日子还少吗?”
说完,燕凌九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脸色惊讶问:“寒征,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战寒征骨节分明的大手已拿出带来的烫伤药膏,为她处理伤口。
燕凌九还在纠结:“是小桃对不对?”
“小桃真是太沉不住气了,芝麻小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我也不是柔弱的妇人,再大的伤,我燕凌九也忍得住。”
燕凌九说话间,冷傲的面容还明显掠起一抹对小桃的不悦。
在处理伤口的战寒征不禁抬眸看她一眼,眸中掠起两分无奈:
“你啊,何时知道柔软一点,做个不这般坚韧自立的女子?”
“我才不想。”燕凌九眉宇间尽是寻常女子没有的冷傲:
“人生于天地之间,若不自立,与跗骨之蛆有什么区别?
燕凌九眉心一皱,心中有不悦在攀腾。
为了一个别的女人,战寒征此次,似乎是太动怒了。
但理智又控制着她的大脑,她问:“外面传的谣言,如何了?”
今早听府中众人说,战家的名声也在一夕之间备受影响。
连她想照顾陈玉皎的纯善诚心,也被怀疑。
小桃皱着眉想了想,回答:“定西王这么做后,众人好像又不那么议论了……说定西王是诚心弥补陈氏的,怕是要动真情了……”
燕凌九眸底深处的冷意更加攀腾。
战寒征铁血手段,的确立竿见影。
而她在此处熬了一夜的药,谁知晓半分?
人活在世,最忌讳一声不吭、愚蠢付出。
且熬药这等事,本就应当交给奴隶,何必要她来亲力亲为?
她的时间应该用来做大事业,步步高升,而不是围绕一个妇人转!
兴许是她想得太认真,忽然、
“滋”的一声!
她的手背“不小心”被滚烫的砂锅炉子烫到。
顿时、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烫得一片绯红。
“小姐!”小桃瞬间满脸都是急切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