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点了点头。
塔楼的隔音不太好,温悯趁小宋吟躺下,又给窗户加了一层隔音棉,可惜依旧能听见外面若有若无的惨叫,再加上,厨房能吃的东西快要不够了。
温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小宋吟,但那无形的焦虑感,小宋吟能感觉到。
他忍不住问:“温悯,我们真的就看着他们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保护好自身已经是当下最明智却又非常困难的事,他们无暇再顾其他,那些村民最后会怎么样,只能看命数。
小宋吟忧心忡忡:“可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他们还会好吗……”
一晚上被惊醒数回,小宋吟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小小的身躯环抱着怀里的被子,眼皮不住抬高又闭合。
突然,窗户外传来了一道铿锵有力的吼声:“有救了!”
塔楼下面骚动起来,那些在河岸边上挠得自己血肉模糊的人,是最先听见这个通知的,他们齐齐跑向那个说话者面前,听他道:“阿三去外面找人的路上碰到一个僧人,那僧人见他身上有疮,说知道怎么解。”
“我们有救了!”
四面八方的受难村民激动不已:“你是说真的?那僧人呢,快带我们去见僧人啊!!”
说到最后,村民已经情绪亢奋地抓住了那个人的衣领,身后一堆人也跟着催促道:“快带我们去!”
窗边,温悯轻轻推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看着塔楼下面的一群村民。
直到他们全部人一窝蜂跟着领头人离开,他才转过头,告诉小宋吟。
【我下去捕几条鱼。】
【很快回来。】
……
阿三带回来的僧人在村长的家里。
村长拿出了自家酿的米酒招待那僧人,最后还扑通跪到了地上,双手合十地恳求道:“大师,求你救救我们!我们村一共一百多口人,一定会当牛做马地报答你!”
坐在椅子上的僧人一身长袍,光头,脑后到额头一片青茬,面容清秀,年龄并不算大。
他抬手扶起地上的人,连说两声:“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村长双目猩红,顺着僧人的力道站起来后,又忍不住上手挠了挠脖子:“大师,你看我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