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涟漪顿时也黑了脸,朝萧南谌高冷的背影小声啐了口:“白眼狼!”
真不是个好东西!
萧南谌在家待了一日就离开了,临走前沈柠告诉他:“下次回来便往永平巷的新家去,咱们马上要搬家了。”
咱们、家……这些字眼都让萧南谌生出些异样的感觉来。
从小到大,他的家只有皇宫和王府,但无一不是孤寂清冷,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有家,无论何时,只要回家,家中都有人在等他……
几日后,寻了个黄道吉日,沈柠终于从临斗街搬走。
她搬走那日,临斗街异常安静,曾经得了好处排挤过沈柠的躲在家里看笑话,旁边看热闹的则是继续站在家门口看热闹。
沈柠对这条街和街上的人都没什么好感,也没同任何人打招呼,可等到了永平巷那边时,让她有些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乔迁新居乃是大喜,等候在新家的五月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应仪式,苏涟漪和段其正也都送了礼物来,又放了鞭炮共贺乔迁大喜。
让沈柠有些意外的是永平巷的里正和邻居也有不少人在,里正也给放了一挂鞭炮,然后上前抱拳拱手:“欢迎咱们永平巷的新邻居。”
永平巷不比临斗街离城中近,要偏僻一些,住的穷人也更多一些,里正的衣着也十分简朴,但笑容却很是温和。
“咱们永平街不富裕,大家凑了份子买了挂鞭炮特来迎接贺喜,还望沈娘子莫嫌弃咱们街坊寒碜才是。”
沈柠忙道不敢:“诸位能来已是天大的情分哪还会说什么嫌弃,沈氏再次谢过诸位街坊,院中已备下薄酒,若是诸位邻里不嫌弃,还望赏脸……”
永平巷这边的邻里瞧着朴实热情的多,闻言便笑呵呵起哄。
“那就不客气了。”
“多谢沈娘子赏宴了哈哈……”
原本备下的酒席当然是不够的,沈柠也没想到这边的街坊会主动前来贺喜,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就从酒楼送来了席面。
大半晌下来,宾主尽欢。
那些邻里说话大咧咧不客气,行事却是很有分寸,吃完饭不容分说将乱糟糟的院子很快就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才陆续离开。
相比较永平巷这边的热闹,另一边临斗街却是一夜之间连连出事。
先是那爬墙被打瘫了的冯浩毫无预兆上吊自尽了……冯浩的娘哭天抢地喊冤,直道自己儿子绝不会寻短见。
哪怕成了废人,这些日子他也挣扎求生,怎会忽然寻了短见。
可她又没什么证据更不知道是谁干的。
同一日晚上,沈柠原本住处的邻家,起初欺负沈柠后来还当众自称亲眼目睹沈柠勾引冯浩的聂娘子,不知被什么鸟儿啄瞎了眼睛,一大早满脸血迹凄厉惨叫着在街上发疯。
“大鸟、老鹰……老鹰吃人了……”
裴元洲休沐在家,正同李语诗一起吃饭,就见先一步吃完饭出去看热闹的娘回来压低声音给两人说了那两家的事情:“都说是沈柠干的呢。”
裴元洲眉头微蹙:“娘,慎言。”
范茹哼了声:“又不是我说的,那些邻里都在说,那两人都是得罪过沈柠的,结果沈柠一搬走就倒了大霉,不是她还能是谁……冯浩娘已经去告官了。”
李语诗有些犹豫:“沈娘子有这样的本事和手段吗?她似乎不像这般狠辣的人。”
范茹啧啧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裴元洲神情淡淡:“娘如果也怀疑是沈娘子,更该慎言,万一也遭了记恨……”
范茹猛地一愣,连忙闭嘴:“那、那我不说了。”
李语诗看了眼神情寡淡的裴元洲,垂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