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暗暗咬唇,“奴不曾见过。”
那人笑了一声,复了一句,“不曾见过。”
小七掐着掌心,她曾无数次被许瞻审讯。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骗他,可她不得不说假话。若此时便被他审了出来,还如何再图魏国的大业。
她怃然应了,“是。”
“你宁愿包庇王叔,也不愿在我面前说真话,是么?”
小七含泪摇头,“公子。。。。。。”
“扒下你的衣袍。”
小七蓦地抬眸,“公子答应过小七,不再。。。。。。”
“扒了!”
他的剑重重地杵着车身,神色冷漠,半分情愫也无。
小七骇得一激灵,鼻尖兀然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他定是觉得她不配穿这身绯色的衣袍,腰间的大大的酢浆草结原似一朵盛开的木兰,此时却像是一个笑话。
她不敢去忤逆他,颤着双手怔然扯开了酢浆草结,怔然去褪自己的领口。
受伤的脊背生痛。
那青筋暴突的手指用力钳住了她的肩头,“可识得这个字?”
小七身上轻颤,“‘许’字。”
他仿佛在问她,也仿佛在问他自己,“你身上为何会有‘许’字?”
小七脸色一白,滚下泪来,“奴是公子的俘虏。”
“俘虏该干什么?”
她紧紧闭着嘴唇,一声也不敢吭。
他的掌心惯常性地落在她的后颈,旋即用力扣紧,迫使她得不得扬起头来,对上他如一潭深水似的眸子。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听起来却又十分遥远,“不求别的,但你至少得是我的人。”
小七记得他的话,青瓦楼遇刺那一夜,他说的便是这句话。
可她怎么能做燕国公子的人。
她不能。
那人的声音要结出冰来,“最后问你一次。”